他对着吴所畏连连鞠躬道歉，哪还有刚才半分嚣张气焰。
吴所畏心里简直乐翻了天，面上却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学着池骋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还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
“王少言重了。我这种摆小地摊的，确实不太懂这里的规矩，让王少见笑了。”
他这话看似谦虚，实则是把王震龙的讽刺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更是火上浇油。
王震龙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能陪着笑，比哭还难看：
“不敢不敢！吴先生您说笑了！您这气质，这风度，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是我胡说八道！”
他又赶紧看向池骋，几乎带上了哭腔：
“驰少，您看这……”
池骋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伸手轻轻替吴所畏整理了一下其实并不需要整理的衣领，动作亲昵而自然，然后对吴所畏柔声道：
“这边空气不太好，我们去那边见见陈总？”
完全无视了还僵在原地、面如死灰的王震龙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岳月。
“好啊。”
吴所畏从善如流，对着那对狼狈的男女露出一个堪称“和善”却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跟着池骋从容离开。
周围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看向吴所畏的目光彻底变了，从好奇变成了敬畏和探究。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点：这个叫吴所畏的年轻人，是池骋公开承认且极度维护的人，谁要是敢不开眼去招惹，王震龙就是下场。
走远了几步，吴所畏终于忍不住，借着酒杯的遮掩，低声对池骋笑道：
“池骋，你这脸打得，是不是太狠了点？我看那王震龙都快吓尿裤子了。”
池骋侧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
“狠吗？我觉得刚好。谁让他嘴贱，惹你不高兴。”
“我哪有那么小气。”
吴所畏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种被人牢牢护在身后、毫无原则偏袒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不过，”
池骋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用忍着，直接怼回去。有我在，你想怎么仗势欺人都行。”
吴所畏心头一暖，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喂，你这是要把我也惯成恶霸啊？”
“恶霸又如何？”
池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我池骋的人，嚣张一点，理所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周围的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仿佛都成了背景板。
那，那不叫伤？
酒会的喧嚣在车子驶离酒店大门时被彻底隔绝，车厢里只剩空调出风口的细微风声，以及两人之间黏糊糊的暧昧气息。
吴所畏靠在副驾上，指尖还残留着香槟杯的凉意，想起王震龙最后惨白的脸，忍不住勾起嘴角，肩膀轻轻抖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