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顺着后颈蜿蜒流下,迅速浸湿了衣领。
“池骋!!!”
吴所畏被推得踉跄扑倒在地,手肘擦在粗糙的石板上,火辣辣地疼。
他惊恐万状地回头,恰好看到铁棍砸中池骋后脑的那一幕,以及池骋身体猛然僵直、然后晃动的瞬间。
他的呼吸和心跳,在那一刻齐齐停止了。
—————
医院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吴所畏脸色苍白地坐在长椅上,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刚子和其他几个兄弟站在一旁,个个面色凝重。
“怎么样?到底怎么样了?”
吴所畏的声音在颤抖。
“池总已经进手术室了,医生正在抢救。”
刚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牙缝中磁出。
“袭击的人抓到了,是汪朕以前的一个手下,汪朕进去后他就跑了,估计是想报复。”
吴所畏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可脑海里全是池骋最后那句“小心”和电话那头的混乱,恐惧如同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
郭城宇和姜小帅几乎是同时赶到的。
姜小帅一看到吴所畏的样子,立刻冲过去抱住他:
“大畏!你没事吧?池骋呢?”
“还在抢救……”
吴所畏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郭城宇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墙上:
“妈的!汪朕都进去了还不安生!那个杂种呢?抓到了吗?”
“抓到了,警察带走了。”
刚子低声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偶尔有护士匆匆进出,但没人敢上前询问。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
所有人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
吴所畏的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医生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吴所畏身上:
“你是家属?”
“我是……他爱人。”
吴所畏坚定地说。
医生点点头,语气沉重:
“情况不乐观。患者后脑遭受重击,颅内有出血和血肿,虽然我们已经做了开颅手术清除血肿,但脑干也受到了损伤。现在他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很难说。”
“什么意思?”
郭城宇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
“什么叫很难说?”
医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