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轻轻带上，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吴所畏的心上。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空气中残留的、属于池骋的淡淡的烟草味。
吴所畏坐在沙发上，愣了很久。
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拨通姜小帅的电话。
池骋的话虽然难听，却说到了点子上，他现在确实心绪不宁，开车出去很危险，而且姜小帅知道他受了委屈，肯定会立刻找上门去跟池骋理论……
他起身走到阳台，推开窗户，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带着几分寒意，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楼下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线洒在路面上，偶尔有车辆驶过，留下一串模糊的光影。
他不知道池骋去了哪里，是回了自己的蛇园，还是去了别的地方，甚至……是不是去找那个小天了？
这个念头一出，吴所畏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双手插进裤兜，指尖冰凉。他想起池骋刚才的质问，想起他眼底的受伤，心里开始有些动摇。
池骋说的是真的吗？
他对自己的好，真的不是一时兴起，不是逗弄宠物？
可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否认和小天的关系？
为什么只是说自己不想解释？
吴所畏越想越乱，只觉得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他掏出手机，点开和池骋的聊天框，里面还留着昨天晚上的对话，池骋说“早点睡。”
他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删了又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道歉，还是该继续质问？
道歉显得自己太没骨气，质问又怕再次引发争吵。
另一边，池骋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穿行。
车载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却丝毫缓解不了他心里的烦躁。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里全是吴所畏刚才倔强又委屈的样子，还有他眼底的冰冷和不信任。
车子开到一条河边，池骋停下了车。
他推开车门，走到河边的护栏旁，夜风带着水汽吹过来，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眉眼。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吴所畏的样子，倔强、桀骜，像一只炸毛的猫，明明心里害怕，却硬要装作无所畏惧。
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他骨子里的柔软和脆弱。
池骋知道，吴所畏的不安，根源在于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心里的火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或许，吴所畏说的对，他确实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过去的那些事，是他抹不掉的污点。
想要让吴所畏彻底信任他，或许还需要时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池骋拿出来一看，是刚子发的他董事长叫他回来。
他扫了一眼，随手回复了“看心情”，然后就把手机扔回了口袋。
他现在没心思管他爸，满脑子都是吴所畏。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在生闷气？有没有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