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单向玻璃外已经空无一人的展厅,又看向汪朕。
“你的人?你是指那些携带违禁武器、试图对我爱人不利的歹徒吗?”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汪朕还想狡辩。
池骋却懒得再听他废话,直接打断:
“汪朕,你涉嫌多起经济犯罪,包括但不限于非法集资、操纵市场、商业欺诈,以及……意图绑架、非法拘禁。证据我已经移交警方。
当然,今天人赃并获的这场戏,是额外赠送的。”
他抬手看了看表。
“算算时间,警察应该快到楼下了。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请’你下去?”
汪朕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池骋,不明白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怎么会反过来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
“你……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知道?”
池骋接过他的话,眼神锐利如刀。
“从你把主意打到吴所畏头上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那些画面提醒了我,对你这种人,仁慈就是纵容。所以,我选择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汪朕瞳孔骤缩,他从池骋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那不仅仅是法律层面的制裁,更是一种源于更深恐惧的、彻底抹除的意志。
他不明白“画面”指的是什么,但本能地感到一阵寒意。
楼下隐约传来了警笛声。
池骋不再看他,转身对门口待命的手下吩咐:
“看好他,等警察上来交接。”
然后,他快步离开,朝着吴所畏被护送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现在只想立刻确认吴所畏的安危。
吴所畏在两名特勤的护送下,已经通过紧急通道安全撤离了艺术馆,坐进了等候在附近安全地点的车里。
他心跳还有些快,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松快感。
车门被拉开,池骋坐了进来,第一时间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他毫发无伤,才猛地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吴所畏有些窒息,但他没有挣扎,反而也用力回抱过去。
“结束了?”吴所畏在他耳边轻声问。
“嗯。”池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后怕,也是终于放松下来的疲惫。“
他完了。
所有证据确凿,加上今天的现场,足够他在里面待一辈子,再也别想出来兴风作浪。”
吴所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
他靠在池骋肩头,感受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那是此刻最令人安心的声音。
车子平稳地驶离。远处,艺术馆门口,汪朕被警察押上警车,他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阴鸷不甘,却已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