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音听出这话里话外的针对，化着精致淡妆的脸，有几分搭不住。
“小妗，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周妗丝毫不委婉，打开天窗说亮话：“梁小姐，你回国是为了找我四哥的吧？”
“我……”
周妗看着她，面色淡淡的道：“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很爱我嫂子，人要有自知之明。”
梁文音强忍心口的酸涩，眸含苦笑：“他当初说过会等我的。”
这句话仿佛审判，在审判周湛对她的不忠。
周妗近乎微不可闻的哼了声，口吻轻嘲：“他是说过等你，前提是你对他忠诚。”
不待对方回声，她悠悠继续道：“他当初那么爱你，苦苦等你回国，你转身就跟叶承新好了，你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梁文音的脸色，何止一个难看，沉到了极点。
她眸间跳过一抹羞愧，出声说：“当时我们都喝多了，是叶承新他勾引我的。”
“叶承新是什么样的人，梁小姐不清楚吗？”
一句冷无情绪的质问，堵得对方百口莫辩。
叶承新在圈内外那都是出了名的浪**子，梁文音跟谁结交不好，偏偏是他，这无疑让她的解释变得愈发像是掩饰。
她一副被逼到了无话可说的模样：“犯人上刑前也得有一次辩解的机会吧？”
周妗道：“捉奸在床，你还需要什么辩解？”
“你……”
“梁小姐，我四哥给你代言，那是他看在你哥跟梁家的面子上，当初他答应过的，而不是对你有什么留恋。”
周妗向来也不是什么邻牙利齿之人，可偏偏遇上梁文音她不吐不快：“他当年为了你，差点连命都丢了，而你呢！躺在他仇人的**。”
切肤之痛也不过如此了吧！
梁文音站在那，耳畔是周妗一字一句的言语，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心存侥幸。
……
将近凌晨两点多，方子芩才开车载着周湛，从医院回滨海公寓。
之前哭过的眼睛，尚未全消，她眼底微微有些红肿：“到了，要不要我送你上楼？”
“心里的气还没消？”
“不是。”
周湛一眨不眨看着她：“那是什么？觉得离婚没必要住一块？”
她一沉默不语，他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了。
周湛被气到发笑：“方子芩，你什么时候这么拎得清了？”
“我一直都拎得清好不好。”方子芩蹙起眉，辩解的姿态十分诚恳真挚。
望着她那双委屈中又泛有酸涩的眼，他一时之间心头万千情绪，有心疼难挡，有气恼烦躁。
“方子芩！”
周湛喊她一声，问道：“那我现在能不能邀请你，跟我住一块？”
方子芩楞在那，目光微闪。
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将两人距离拉近在三四公分，他轻轻吻了下她的唇，很轻一下立即挪开，如蜻蜓点水。
周湛眼睑低垂，唇瓣边敛着笑意：“我是认真的。”
方子芩脸比他还低得厉害：“可是我心里难受，我在意你跟她的事。”
她的声音略显有气无力，十分的温软低哑。
闻声，周湛眉宇猛然一蹙，随即舒展开，他温热的指腹拂在她唇上：“倘若我真跟她有什么，今天就不会下来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