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芩掀眼皮看过去。
她那张唇在抖，艰难的噙起笑意，做到面不改色：“你别干傻事。”
叶以南仿似听到个笑话，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斥整个地下车库，听得方子芩浑身汗毛直竖。
他的双目锃红，艳得要滴血：“他凭什么，啊？他周湛凭什么能过得这么安生？”
叶以南举止近乎疯癫，手中晃动着那根棒球棍，方子芩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看得出他情绪极致不稳，她试图安抚，声音放软许些：“我没激你的意思，你想要什么，或者有什么条件，可以跟我说。”
“你做得了主吗？”
叶以南瞪着她，方子芩道：“我去跟他提，他会听我的，反而你弄死我让他难受，自己也逃不掉，何必冤冤相报。”
她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他听到这话，又笑出声：“我今天来就没想着全身而退，再说了周湛心狠手辣，我把你放了，他也未必会放过我。”
说话间，方子芩的手触摸到车门，她想反手拉开，轻轻拽了下发现开不了。
叶以南依旧大肆的笑着：“别白费力气了，你这车我早动过手脚。”
刚看到的曙光被瞬间掐灭，心底一凉，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彻底断送。
方子芩站在那，只觉整个脚底板都发麻，那种惊骇感从脚往上涌。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令人窒息的空间中，忽地被一道手机铃声乍响，她与叶以南几乎是同时循声看去，屏幕朝上的手机在地板震动。
上边印着两字：周湛。
她心头咯噔一跳，顺势便想去捞手机，叶以南在看到来电提示时，眼已冷了几分，他伸出的手比她更快。
“周湛的电话，接啊！”
方子芩不敢动，双眼直勾勾盯住他手里的手机。
叶以南见她无动于衷，说接便接，他按下接听键，阴恻恻的笑声：“周湛，你猜猜我是谁？”
手机开了免提，她知道，是他故意让她听着的。
电话那头，稍微顿了约莫两秒，继而传来男人低沉沉的嗓音：“叶以南？”
叶以南冷冷发笑，看向方子芩早已惊骇的脸：“没错，就是我。”
周湛的嗓音极致压抑：“你把她怎么了？”
方子芩没来及反应，脑子还在想怎么逃，叶以南已近身，如铁圈般的胳膊一把勒住她脖子，强硬将她拉到车头处半米远。
手机贴在她嘴边：“说话。”
“子芩？”周湛在那边喊了一声。
方子芩险些腿都吓软，她不敢动，叶以南是个疯子，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
“子芩，你别害怕啊！他不敢怎么着你的。”
听不到回应，周湛在那头又略显急促的喊。
眼泪一瞬而下，夺眶往下坠，熟悉的声音令她防线崩溃，两只胳膊绷紧了垂在身侧。
方子芩只隐隐听到自己发出的呼救声，很轻，犹如蚊鸣般：“阿湛，救我，救我……”
她连说了两声救我，隔着手机连线看不到情绪，只听周湛声音平稳：“你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