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衬衫松脱得,隐隐能看到腹肌之间的那道沟壑。
坐在沙发上抽烟,浓白的烟圈,从他那张漂亮的唇瓣间腾腾吐出。
方子芩就坐在对面,缭绕的烟雾呛得她有点难受。
长呼口气,她问:“刚才我看到万长林,你怎么把他给打了?”
“打他那都是轻的,本事屁大还想学人起兵造反。”周湛抖了抖烟灰,三分嘲七分嫌的口吻。
对万长林,方子芩略有耳闻。
她是不喜他这人的,老奸巨猾,平日里碍于长辈,才不得不开口喊声叔。
“出手不轻啊!头都给打破了。”
烟雾中,周湛的脸晦暗不明:“浩子出手,他不断条腿都不错了。”
用周秉山的话来讲就是:打坏人不痛不长记性。
方子芩向来清明,周湛是个狠人,只是头一回见他正儿八经的出手。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抬眸问她:“找我有事?”
她一般不找他,找他必定是有事。
“秦霜霜出事了,你知道吧?”
“知道。”
“你干的?”
方子芩用问句的口气,说着陈述句。
“你这么晚跑过来,就是为了帮她求情?”周湛看着她。
“秦霜霜有错但罪不致死,你直接断了她的路,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你替她求情,要说以前我还会信,现在我不信。”周湛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促狭:“莫非她抓着你什么把柄了?”
他不信方子芩是那种傻白甜,圣母女,被人欺负上头,还帮人求情。
离婚后,她所有的野心与理智,都写在了脸上。
“我只是看她可怜罢了。”
她说话的功夫,周湛又点了一支烟。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慢条斯理,徐徐而语:“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可怜不过来。”
方子芩有些语噎,缓缓:“四哥,放她条生路吧!”
一声四哥,比起求他还管用。
周湛明显的眉目舒展,他扭头来重新审视她:“你脸都被她打成这样了,还替她求情,图什么?”
打进门时,方子芩刻意偏头的动作,就让他有所起疑。
若不是光线暗,其实她脸上那块巴掌印并不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