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森林深处,度长卿依旧捧着通讯器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直到手中的通讯器发出“嘀嘀嘀”的声响。
他下意识打出“很好”两个字,生怕回慢了慕凭阑就不理他了。
然而他在点击发送的前一秒停住,删掉重新输入一段话。
【度长卿】:不好,祭祀时间还没到,它单独把我关到柴房里了。
【度长卿】:这里没有光,好黑好冷,地面湿乎乎的好脏。
【度长卿】:我好怕,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啊quq
【慕凭阑】:再装我把你头拧下来。
【度长卿】:只要你喜欢,我没关系的。
看见这段话慕凭阑的脸色顿时像吃了屎一样臭,这人有时候说的话怎么这么诡异呢?
【慕凭阑】:过两天卡点到。
他选择无视这段话。
【度长卿】:好哦,你要注意安全。(#?3?#)
慕凭阑看完这段话,通讯器又回到了它一直呆着的角落。
度长卿又发了好几段话,确认对方不会再回信息时才继续看着外面发呆。
诺尔突然从一旁的虚空中跳出来,身后还拖着一本破旧的书落到他膝盖上。
度长卿收回视线低头看它,“怎么了?”
诺尔翻开书的某一页,身侧的小触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外面。
度长卿沉默半晌,在诺尔期盼的眼神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天黑了就回来。”
得到允许,诺尔瞬间一蹦三尺高,消失在虚空中。
再次出现直直落到慕凭阑的脑袋上。
感受到脑袋上熟悉的重量,慕凭阑捻着它头顶的几根小触手拎下来,“你怎么会在这?你爸叫你来的?”
诺尔左右晃晃身子,举着身侧两只小手比划着什么。
慕凭阑表面上很认真地看它比划,实则已经出神了好一会。
实在是看不懂,又不好打断孩子。
诺尔绘声绘色(自以为)描述完,见慕凭阑听得如此认真开心了一下午。
入夜,诺尔跟他道别后回去跟度长卿复述了一遍下午的话。
等它说完,度长卿才默默道:“他听不懂你说的话。”
话落,诺尔柔软的球身瞬间僵硬,愤愤瞪了度长卿一眼,跳回虚空消失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亏它还帮他卖惨。
度长卿无视它的愤怒,诺尔是他用来留住慕凭阑的工具,而不是跟他争宠的威胁。
另一边。
森林中无故升起一层浓雾,在这黑暗的环境下,如果不是骤然变大的空气湿度,这一层雾也不会被轻易发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越重,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水汽。
衣服变得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很是难受。
易舟扯着衣服尽量不让它贴在身上,“为什么,这里还有回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