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晚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暗将此事搁置下来。
但宫中却不安宁,磐阳身死的事,在第二日太子便入了宫,甚至从大理寺找来了最好的仵作入宫去拜见皇帝,但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是王槐泉将他拦,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殿下,如今咱们陛下正上心着,您还是先别进去了罢。”
太子并不死心,只瞧了一眼,勤政殿紧逼着的门:“还请总管同父皇说上一说,这位仵作是——”
“殿下这是关心则乱,咱们宫中有不是没有仵作,如何殿下您的便能赛过宫中的仵作?”
太子眼眸微微垂下,王槐泉眸子闪了闪,意有所指道:“咱们公主也是个可怜人,这辈子也没树敌,唯有在男女之事上迷了眼睛,若非这没有这亲事,想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话刚说完,面上党籍摆出一副惊讶模样,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奴才这年纪大了,脑子倒是也糊涂起来了,说了这等僭越的话,还请殿下赎罪。”
彼时太子因为他这一句话,面上尽是痛色。
王槐泉这话说的如何没道理?妹妹若非是嫁到了申家,又怎会做出这种错事来?
妹妹自小到大在宫中也不曾树敌,哪里会有人故意要害她的性命,王槐泉说的是,想来也是似传言那般,是妹妹心绪不宁,失足落水罢。
太子心中疼的不行,他忍痛道:“既然父皇不愿意见我,那便不强求,还请总管将这位仵作留下罢。”
王槐泉应了下来,又劝慰几句,这才将太子哄了回去。
瞧着太子的背影,王槐泉心确是冷的,他知道磐阳心绪不好,否则也不会安慰她那般久,可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去开解,到头来这人一见皇后,转头便投河了?
归根结底,若非了为了太子巩固势力,磐阳怎么会陷入这亲事的泥澡之中拔不出来。
他并非觉得太子是当真想要查出磐阳的真正死因,而是想证明磐阳是被旁人所杀,好削弱自己心中的自责罢了。
王槐泉心中冷笑,待进了勤政殿,皇帝问他:“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他低头道:“回陛下,是太子派人送来了个仵作,说是给长公主备下来的。”
皇帝手上的笔一顿,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也罢,磐阳没了,太子也难过,将那仵作一同带过去罢。”
王槐泉应承了下来,这便带人往凤仪宫去。
路上远,他便同这个仵作闲话几句:“大人出自大理寺?”
仵作姓何,四十出头的模样,一双手白皙却又补满伤痕,倒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模样。
仵作垂头回:“回总管,下官做仵作这一行,已经有二十多年,祖传的手艺。”
王槐泉回转过头来,微微扬起,瞧着天上的耀眼的日头:“还要劳烦大人,手上轻一些。”
“什么?”仵作一愣。
“咱们长公主,从前在世的时候,最为注重容色,更是怕疼,还请您莫要弄乱她的衣服,也莫要太过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