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雾沉去寻了裴叔,却发现往常一直忙碌的裴叔如今也不在府中,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直到守门的小厮来禀报。
“驸马,大理寺的衙役前来请您,说城西驿馆出了命案。”
贺雾沉眉头皱了皱,只得将供词和状纸放在慎晚书房的桌案之上,想着她一回来就能瞧见,便连官服都没来得及退下直接去了大理寺。
在大理寺中,他简单理了理经过,按理来说此事不应该交给大理寺,可偏偏这家驿馆是京中少有接待他国人的驿馆,便只能由大理寺审理。
曹清砚没比他晚多久,见到他时还有些迷惑,轻声抱怨:“也不知都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多大的仇非得杀人,我刚进被窝没睡熟呢就又出来了。”
贺雾沉敛了眸子,脑中思索着。
曹清砚倒是笑眯眯瞧他:“瞧你这身,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休息呢?莫不是你家公主今日没唤你侍寝,冷落你了?”
贺雾沉挑眉看了他一眼,侧身躲过了他要往自己身上搭上来的手:“自是比不过曹兄温香软玉。”
他眸光落在了曹清砚脖颈处的红唇印上:“曹兄多注意身体,还是莫要太过沉迷此事。”
曹清砚倒也不害臊,只是嘿嘿笑道:“这还真不是。”
他眼底暧昧不明,但却没有再继续说,好似在等着贺雾沉继续问。
贺雾沉向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突然大理寺役突然带上来一个壮汉,他抬眸看去,只见这人他眼熟的很,这不就是三公主府中的打手吗?
他从前还觉得公主府中养打手只是为了安全,后来听裴叔说才知道这是慎晚的习惯,从前出门总要带着。
“驸马,三公主她出事了。”
贺雾沉心下一滞,好似有块沉闷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脑中紧嗡鸣一瞬便直接往出走:“三公主在哪?”
慎晚见到贺雾沉之时,他连马车都没坐,直接骑马狂奔过来的,不只是是外面有些冷,还是因为太过担忧,他面上比往常白了许多,血色都退了下去。
瞧见她在陈老先生医馆之中坐在榻上,脚踝处被缠绕了几圈白布后搭在小凳子上,他心头抽疼一瞬,直接上前半蹲在她面前。
“公主,您如何了?”
他声音难掩小心,眸光中也尽显担忧之色,声音也比往日暗哑一些,如今蹲在自己面前,倒是莫名让她觉得……很好欺负。
她清了清嗓子:“崴脚了而已,如今已无大碍。”
贺雾沉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他稍稍垂头去见慎晚脚踝的伤处,如此倒叫慎晚很是清晰地瞧见了他手上因为紧握缰绳而带来的印子,在他白皙修长的手上格外显眼。
她心中莫名悸动一瞬,原来贺雾沉知道她出事了,竟然这般着急?
大理寺毕竟人多嘴杂,故而她叫人去寻贺雾沉的时候只说她出事了,具体什么的没有细说。
慎晚瞧着他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脚踝,倒是莫名觉得自己脚踝处的伤口好似在发热,又似被什么东西灼烤一般。
她很是不自在地要收回腿,贺雾沉却直接握住了她的小腿:“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