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方便?她就是不愿意见我,再说了,她什么时候见我的时候方便了?”
慎晚同他妹妹交好,但同他可是极为不对付,从前慎晚还住在宫中的时候,每每含妗同她玩儿的忘了时辰,都是他带着马车进宫接人,因着偶尔会挤兑慎晚几句,倒使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
如今即便是慎晚成亲独自有了这三公主府,门口守卫想必也不会放他进来,故而他也没打招呼,像从前翻慎晚宫墙一样直接翻了进来。
小厮是知道屋中是个什么情况的,就是拼了他这条贱命,今日也定要拦住这个郎君:“咱们公主怎会故意不见郎君?公主现下真的是不方便,郎君不若先去偏厅等候?”
郁沧追眉头动了动,去偏厅等着?那还见个屁!
若说了解慎晚,整个汴京他若是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慎晚惯用这种招数,先礼后兵,把他请到旁的地方晾着不见,可他同慎晚相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着过她的道儿。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来,他回家守孝三年未归,想不到慎晚还是只会这老招数。
他看着小厮,故意道:“偏厅是吗?好啊,劳烦你带路。”
小厮松了一口气,伸手指向郁沧追伸手,弓着腰走在前面,就在同他擦身而过之时,郁沧追直接腿脚用力,几步赶在了门前。
他直接伸手就去推门,声音与动作同时:“慎晚,你又故意不见我——”
郁沧追面上原本带着尽在掌握的得意,可在推开门的一瞬,只见衣料飞动,他只看见了屋中男子紧实的后背,下一瞬男子的衣服也套了上去,再一回头,那张如谪仙般的面容直接冲入他的眼眸。
这男子他自然是认识,京中无人不知,贺相之子贺雾沉。
这是这还不够,原本被贺雾沉身量完全笼罩下来完全瞧不到的女子,竟直接从他身后探出头来:“郁沧追,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女子的声音一如从前,中气十足好似跨越三年岁月,重新出现在他耳畔,可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为何如今却隐隐透出了些陌生?
他没疑惑多久,当即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
这声音里,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娇媚。
这是他从没听到过的,脑中突然想起方才小厮拦着他之时那欲言又止的面色,还有那句“不方便”,郁沧追面色肉眼可见的阴郁起来。
他也是个弱冠儿郎,虽没娶妻也没通房,但自然也能想出其中关键,原来小厮说的不方便了,竟是因为这个。
慎晚将衣服上最后一根束带系上,从贺雾沉身后站了出来,彼时被郁沧追晃了一下的小厮也因为着急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在屋中三人静默之时,直接进来跪下:“公主饶命,是小的没守住,竟让……让郁郎君他——”
“行了行了,有人不讲规矩,你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拦不住。”
慎晚的声音带着轻蔑,她这话虽然是对小厮说,但也是在对郁沧追说。
“郁沧追,你娘就是这么教你擅闯女儿家闺房的?你动作如此娴熟,不知道的还以为前段时间被抓到的采花贼是假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