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吴学林,“怎么,方才发生什么事了?”他一看宁儿心虚的表情就有事发生。
“是有那么一点点事,”宋攸宁用食指和拇指比着手势,语气带了点无辜,“方才乌苏格格说来给我请安,我让她回去了,您不会怪我吧?”
【这个乌苏格格天天都说来给我请安,害得我刚才欣赏夕阳的心情都没有,人家太子妃都没有让我们去天天请安,这不是给我麻烦吗。】
“宁儿不想见她不见就是,何必扰了自己的心情。”一提乌苏格格,胤礽也对乌苏氏的性子很是头疼,可她又没犯什么大错,他只希望把人好吃好喝养在后院,不来烦扰他或者宁儿即可。
没想到太子妃把人提了出来,这是瓜尔佳氏第一次对他提请求,他总不好驳了她的意见,毕竟是太子妃他的嫡福晋,总要给几分薄面。
“走,今日带你去跑马!”他转移话题,也想让她换一换心情。
“太好了,我都想丹朱了!”宋攸宁接过缰绳,用手指轻轻的梳了一下它颈侧的鬃毛,丹朱用头温顺地蹭着她的胳膊,发出轻软的嘶鸣。
她骄傲的转身同胤礽炫耀:“您看,丹朱多亲近我。”
胤礽轻笑:“和上驷院养马
的人学的?”
“你怎么知道?”宋攸宁惊讶得连敬称都不喊了,她前几日喂丹朱时特意学的呢,丹朱可喜欢别人给他梳毛了。
“孤自什么都知道!”胤礽脸上带着笑容,眼里是洞悉一切的了然。
胤礽骑着追风,她骑着丹朱,两人并排沿着林间的小路走去,身后还跟着许多侍卫和奴才。
乌苏氏远远的就看到这一幕,手里的绣都快被拧烂了,“显得她了,就她会骑马了不是?”
“格格,可您确实不会骑马啊。”宫女小声嘀咕,满人的女子的约束不多,许多贵女都精通骑术,可自家格格不喜欢骑马,自小就没有学过。
乌苏氏:“……”
她气得用力点了点侍女的额头:“你到底是谁的奴才,就你会说话,就你长了嘴?”
“奴婢知错了,格格您别生气。”宫女急忙认错脸上却没有害怕的神色,乌苏格格虽然性子不讨好,可对身边的宫女太监还不错,生气了挺多骂几句。
“早知道我也学骑马了。”乌苏氏小声的嘀咕,转头就看到了一旁的人,问道:“程姐姐,你会骑马吗?”
程氏摇摇头,“我也不会。”
乌苏氏失望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慰藉,总算有人和她一样不会骑的,可是她心里着急啊,太子妃好不容易才让她们能随太子爷出行,就是为了延绵子嗣,可如今太子爷都被宋氏霸占了,她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小阿哥啊。
她满心都是小阿哥,太子妃可是承诺了如果她们生了小阿哥就能晋位的,先晋升庶福晋,将来再晋升侧福晋。想想方才宋侧福晋头上精美的首饰,那对莹润光泽的东珠耳环……想到这里,她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更生气了。
程氏看着乌苏格格离开的身影,即使看背影都能感受到乌苏氏的落寞。其实程氏并没有太难过,太子爷宠爱宋氏是人尽皆知的,这么长时间她已经习惯了。
这次她能跟着出来就觉得是有机会的,宋氏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就算没有机会,能见见外头的世界也是好的,总比在高高的宫墙里看着四方天地的好。
同样郁闷的还有大福晋,她在马车上远远就看到了太子和宋氏骑马出去了,心里不得劲。
看到胤禔回来,急忙迎了上去,等他坐下又亲手服侍他净脸:“爷,明日休整时,咱们去骑马吧。”
“休整时不休息骑什么马,”胤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大福晋,“一路上骑马就够呛的了,得了骑马的瘾了?”
他们这些皇阿哥时常骑马,腿上已经磨出茧子不会红肿了,可整日骑马也是累人的。
大福晋拿着热棉布给大阿哥净脸的手一顿,直接把棉布扔给一旁的小太监,她不伺候了!
宋氏只是一个侧福晋,家世又不显,人家太子都能带着她去跑马不嫌累。自己身为嫡福晋,难道还比不过宋氏么,胤禔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大福晋自己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胤禔不知道大福晋为何好端端的突然生气了,想了想说道:“要不,传太医过来给您诊脉?是不是有身孕了?”
他记得刚成婚时,大福晋的性子还是很温柔了,可自从怀了身孕就变得容易生气,生的孩子越多就越容易生气,莫不是又有了?
大福晋声音阴阳怪气:“爷您多虑了,妾的小日子几天才过了。”
她不打一出去,这个男人就不会哄哄她么,都怪宋氏,要不是她勾引太子陪她骑马,自己也不会想着让胤禔这个木头陪,也不会生闷气了。
宋攸宁可不知道她又在大福晋这里招仇恨了,她骑着马儿在林间小路穿梭,心情轻快的林间的小鹿一样。
“你许久没骑马了,先走几圈适应适应。”胤礽侧头看她,昏黄的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按捺住手痒的冲动。
宋攸宁点点头,坐在丹朱的马背上,带着凉意的微风拂过脸颊有点痒痒的却很舒服,她连声音都懒洋洋的:“比坐在马车里舒服多了!”
胤礽摇头:“你骑马的时间不过,自是觉得舒服,要是让你长时间骑马,你就不愿意了。长时间骑马不仅坐着难受,两边腿上的肌肉也会和马的两侧摩擦,红肿疼痛都是常有的。”
“也是哦。”宋攸宁很快就感同身受,虽然她没有长时间骑过马,但是她坐小电驴半个小时就觉得不舒服了,怎么不算是感同身受。
追风和丹朱并排走,一路很安静,他们沿着林间的小路走,路的尽头有一片被夕阳染成红色的草地,远远的便能看到草地旁边的溪流和潺潺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