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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断绝柴米再驱逐 巡阅澳门扬国威(第1页)

第十章 断绝柴米再驱逐 巡阅澳门扬国威

林则徐无论如何没想到,义律竟然以凶手“不发觉”来应付他。他立即找邓廷桢、怡良商议,决定按照嘉庆年间的旧例,断绝英国人的柴米、食物。

他亲自给澳门同知蒋立昂写一个札饬,历数义律的罪行,针对义律说该犯罪“不发觉”,驳斥说,“查义律既系职官,自有此案之后,两次亲赴尖沙咀,查讯多日,若尚不知谁为凶手,是木偶之不如,又何以为职官?”让蒋立昂转饬义律,“现本大臣、本部堂、本部院认为:罪恶之中,莫若杀人为重,世上之事,莫若有关人命为大。岂容尔如此庇匿与抗交凶夷?谨查案卷,嘉庆年间因外夷桀骜不驯,钦奉谕旨:‘饬即实力禁绝柴米,不准买办食物。’现时情势何其相似,自应遵照前例办理,以示天朝威严。自即日起,禁绝澳门及各处英夷之柴米食物,撤其买办工人”。

札子让邓廷桢、怡良看过,都无意见,于是再派广州府同知刘保纯前往澳门,会同蒋立昂办理,并设法把饬谕交给义律,督促他尽快具结交凶。

刘保纯与义律几次交手,发觉很难对付,这次要断绝英国人柴米食物,不知他又会耍什么手段,便对林则徐说:“卑职到了澳门,一定千方百计把大人交代的差使办好。只是这次涉及断绝粮米供应,关系英夷的生计,义律必然极力抗拒,听说英夷的‘拉恩’号炮舰常驻澳门,不能不防。如果澳门的葡萄牙人再不予配合,此事难免会打折扣。”

林则徐说:“你放心好了,我和邓制军随后就会前往香山县,要带兵去监督英夷和西洋夷执行。”

西洋夷专指葡萄牙人。因为葡萄牙人最早在中国谋得立足之地,又来自西洋,因此有此称呼。而后来进入中国人视野的其他西洋国家,则按国称某夷,比如英吉利人,称为英夷。

打发走刘保纯,林则徐与邓廷桢商议,两人带兵前往香山。该带多少兵去?大略算了下,水陆分口把守,至少要带两千人。

两人处理完手头事务,隔一天下午三点,一起从天字号码头起航。广州将军、都统、巡抚、海关监督率文武官员都到码头送行,司道以下,则直接送出十里外。舟向南行,适值东南风,逆风行舟,速度快不了。星夜兼程,次日早晨到了沙湾,离广州七十余里。早饭后继续航行,过潭洲、大小黄埔、横泾、广口,到下午七点多,到达香山县,全程二百一十余里。香山知县三福把城内丰山书院收拾出来,作钦差临时行辕。

第二天下午,林则徐接到上谕,批准继续收缴烟枪烟膏,上谕说:“本年三月降旨饬各督抚等实力查拏,不准以呈缴入奏,原以地方官既已拏获吸烟人犯,其烟具烟膏,自应一并收缴,何必纷纷入奏,意存见好。非谓吸烟人犯拏获之后,烟具烟膏即可毋庸收缴也。林则徐既有此奏,恐他省地方官误会谕旨,并不认真查拏,殊非朕核实办理之意。着通谕各直省大吏,拏获吸烟人犯,务将烟具烟膏销毁净尽,其有呈缴之后,仍复吸食,或地方官假造邀功,种种弊窦,均着详查从实严办,毋得任其朦蔽。将此谕知林则徐等,并通谕各直省将军督抚府尹等知之。”

这是个极好的消息。林则徐与邓廷桢商议,让怡良把这份上谕广为刊印,全省各州县广为张贴。“我的建议完全采纳,实在令人欣慰;又加新章程已经颁布,广东严禁鸦片的措施可以毫无顾虑地继续推行。现在,让人大费脑筋的是义律这厮!他既不具结,又不肯交凶,这两件事情办不利索,要想真正拔本塞源,谈何容易?”

邓廷桢说:“且看冰怀此行结果如何。”

林则徐说:“我连续接到线报,义律鼓动英国商人,要大卖鸦片,而且派出舢舨东驶西奔,凡潮州、南澳、高、廉、雷、琼等地,英国的鸦片舢舨无不窜往。每到各处海口,就在一块块劈柴上写明鸦片一个洋银一元字样,乘涨潮时随海潮送入口内,以极低价格诱人售卖。遇有水师兵船驱逐,竟敢开枪放炮,恐吓抵拒。水师兵船捉拿私自与外商交易的中国人,英国商船竟开枪阻拦,甚至把水师官兵掳去,逼迫释放被捉的人。这厮看来是铁了心要与天朝作对!且等他一二日,若还不交凶,只能痛下辣手!”

他和邓廷桢焦急地等待刘保纯与义律交涉的结果。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盼着奇迹出现,义律能够良心发现,乖乖就范。

刘保纯回来了,但带回的消息却很令人失望。

刘保纯和蒋立昂到澳门把谕饬交给义律,谁料义律拖延数日,不予答复。刘保纯再派引水于老六前去催促,竟被义律大骂一通。

“他骂什么?”林则徐说,“他拒不交凶,还有何道理可讲?”

刘保纯说:“义律说,钦差大人前一番谕饬贴满澳门街巷,鼓动英夷不要相信他的话;如今又要他交凶,英国人怎么可能一面反对他,一面又能支持他交凶?他还责问,如果他们耸动内地民人,不遵奉官宪谕示,中国官员会作何想?现在英国水手船员都不肯服从管理,甚至酗酒滋事,完全是中国官员鼓动英国臣民不听领事之语的结果。”

林则徐说:“真是狡辩!他阻拦英商具结贸易,我们当然要说明真相。水手滋生事端,是他约束不力,与中国官宪何干?”

他让刘保纯先去休息,亲自到邓廷桢的住处,与他商量办法。邓廷桢说:“如今已经采取断绝柴米食物、撤回佣工的措施,按通常的经验,夷人应当俯首帖耳。然而义律仍然如此执迷,再进一步的办法,只能是把澳门的英夷驱逐出海。”

林则徐说:“如果义律还不肯就范,只能出此策略。不过,咱们还是做到仁至义尽,再给义律一个谕饬,仍然让他交凶缴烟,如果不交,就知会西洋夷人,驱逐英夷出澳门。我不信义律会置成百上千的眷口于不顾,继续执迷不悟。”

邓廷桢说:“那就还是辛苦冰怀再走一趟。如果义律不接谕饬,那就让冰怀仿效上次的办法,贴满澳门大街,让各国夷人都知道,是义律不通情理。”

刘保纯带着林则徐的谕饬,再次赶到澳门同知驻地,与蒋立昂商议。蒋立昂仔细研读《会谕澳门同知再行谕饬义律交凶缴烟稿》,读罢后说:“冰怀兄,林大人的这份谕饬,目的是让义律交凶缴鸦片,就目前来讲,最关键的是交凶。义律听招呼最好,如果还不听招呼,难道真要驱逐英国人离开澳门?冰怀兄,最好不要出现这种情况。你想,英商家眷不下千人,把妇孺赶到海上去,其他国家会如何看待?”

刘保纯说:“可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英国人不交凶,这事关中国的颜面。”

蒋立昂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夷人不那么认为。您知道,夷人特别惜命,在他们眼里,杀人未必非要偿命。出了案子,他们要让一帮人来评判,他们叫陪审团,该不该起诉,该不该判刑,都要听陪审团的意见。夷人判死的时候特别少,所以夷人认为我们大清律太不人道,这也是他们不愿把人交给我们审判的原因。”

刘保纯说:“这话没法在林大人面前说。林大人的意思,夷人到内地贸易,必须遵守内地的律法,出了案子,必须由中国官员来审判,这不仅事关大清的颜面,更事关一国的主权。你知道林大人到广东后,除了读翻译的《澳门新闻纸》,还读了《万国律例》等外国书籍,他说,审判权是不可以拱手让人的。”

蒋立昂说:“话虽如此,可是实际上数十年来,夷人闹出事来,大部分是夷人自己审断,义律之所以如此固执,原因也正在这里。”

刘保纯说:“这是我们拱手把审断大权相送!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林大人坚持必须交凶!”

蒋立昂说:“双方都这么僵下去,不是办法!冰怀兄,我有个想法,未必妥当——你是林大人身边的红人,林大人对你极为信赖和倚重,有些事情,也只有您这种身份的人从旁劝说——不要太过操切,还是尽量借助义律来约束英夷为好。”

刘保纯说:“难就难在这里!凶案出了一个多月了,可是英国人还不交凶,你让我怎么劝林大人?咱们得想想办法,怎么能让义律就范,避免双方越行越远,以致不可收拾。”

蒋立昂说:“我看,如果还是交一纸硬邦邦的谕饬给义律,恐怕达不到目的。咱们找个能与义律说得上话的夷人出面,在双方之间劝劝,当个和事佬,也许更实际一些。”

刘保纯说:“这当然好,找谁合适呢?仓促之间,去哪里找这么个人?”

蒋立昂说:“有一个人可以试试,葡萄牙的‘委黎多’。”

葡萄牙人占据澳门后,在澳门设官理政。设“兵头”一名,就是后来所谓的澳门总督;设判事官一名,专理刑名。这两职都是由葡萄牙派遣,任期三年。还有一名叫“委黎多”,就是理事官,职掌颇繁杂,税课、兵饷、财货出入、街道维修都由他负责。换句话说,澳门的日常事务是由“委黎多”负责的。不过,他却不是由葡萄牙政府派遣,而是由澳门的葡萄牙人选举产生。

蒋立昂与葡萄牙“委黎多”打交道多,有时通过通事传话,有些时候则直接与他接洽。

大清的官员,是不愿与夷人会面的,除非上宪下令,不得不然。刘保纯已经多次与义律打交道,难免有汉奸嫌疑。如今蒋立昂又提议与葡萄牙人交涉,他有顾虑,说:“还是少见夷人为妙。这次大人让我来见你,是要送谕饬给义律,并没说要见西洋夷人。”

蒋立昂说:“冰怀兄,咱们是为了把差使办好,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澳门的所有夷人平时都是与‘委黎多’打交道,如果我们把道理与‘委黎多’讲清楚了,再由他去说服义律,比我们递一张谕饬要管用得多。听说义律租住的房子,就是现任‘委黎多’的产业。”

刘保纯当然忘不了使命,说:“钦差大人的谕饬必须交至义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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