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沉重、缓慢、势不可挡。
低沉的脚步声仿佛战鼓一般,在狭窄的岩石隧道之间迴荡。不知何处传来了鼠人尖锐的惨叫声与怪物狂喜的咆哮,这地狱深坑里已经司空见惯背景配乐此时与步步逼近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像攻城锤一样重重砸在鼠鼠们心头。
“克里克你个蠢货。。。。。。现在是你该死的时候了!能拿什么拿什么!快!!”
爱莉飞起一脚踢在克里克的腿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杰瑞的陶罐坩堝,她的身体並不比坩堝大多少,但並不是完全抱不起来。
体型硕大的棕鼠发出了垂死挣扎一样的低吼声,他四只爪子拼命抓挠著地面,在石头上抠出一道道火。暴虐的本性与求生欲望在身体里压榨出大量的肾上腺素,催动克里克站起来进行最后一搏。
幼鼠们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叫声,只有距离蘑菇和煤炭最近的几只幼鼠下意识地服从了爱莉的命令,抱起了身边的东西。
绝大多数幼鼠要么立刻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开始相互撕扯著、推搡著朝著身后的隧道深处连滚带爬地逃命;要么就已经被嚇傻了,像雕塑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木愣愣地盯著隧道的入口,等待命运的宣判。
咚、咚。。。。。。
“啊!主人在上!你们这些懦弱的蠢货!!!”
爱莉被幼鼠们气得连尾巴尖都在发抖,但她仍然没有丟下杰瑞的坩堝。
——那是主人的智慧,是全世界最闪耀的东西。
“克里克!!快去!衝上去!!”
“吼!!!!”
步履蹣跚的棕鼠开始了摇摇晃晃的衝锋,完全有別於往日的强劲有力,克里克跑两步、爬两步,但毕竟在渐渐加速。以鼠人標准而言又高又壮的克里克被胸腹撕裂的疼痛刺激得开始发狂,他发出了渗人的啸叫声,朝著隧道的石壁拐角冲了出去。
然后在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里,从石壁拐角的另一端飞了回来。
“克里克。。。。。。爱莉说的確实没错,你是该长点脑子了。。。。。。”
爱莉只愣了一瞬间,就立刻放下了手上的陶罐坩堝。她像一阵风一样朝著从隧道拐角走进来的杰瑞扑了过去,紧紧地抱著杰瑞的腿,用毛茸茸的侧脸亲昵地磨蹭著杰瑞的小腿。
一眼都没看在地上滚成一团的克里克。
“行了,行了,爱莉,带人把东西搬回去!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傢伙,用捡来的绳子绑好!不。。。。。。不是绑克里克!在拐角隧道里,我扛回来的那只鼠人!”
杰瑞很心累地踢了踢腿,把腿上的掛件甩了下去。
“把我的坩堝和蘑菇准备好!天杀的!我就出门了三天,你们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