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忍不住笑：“这段时间很忙吗？实在不行我看你是需要招人了……”
总算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宋离半眯着眸子，认真吐槽道：“你是不知道，燕子就像是拼了命似的在帝都跑订单，这大街小巷都被她走遍了，不管是厂里的订单还是散单，她一个都不放过，我真的佩服她的毅力，连带着我们工作室，销量暴增……”
林楠笑容淡了些：“今天我在医院碰见顾槐了，还有他那娇妻。”
“别提那晦气玩意儿！”宋离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的表达对对方的不满：“燕子是没有读过大学，但她依靠自己的努力，每个月能拿到这个数，在我的眼里，她比顾槐强千万倍……”
宋离虚虚的比了个数，瞬间就让林楠眼神发直，她讪笑道：“干脆我也来帮忙算了，你这实在令人眼红。”
“可不敢！你这肚子得好好养，要是有个好歹，我大哥能找我拼命……”宋离直起身躯，动作轻柔的摸了摸林楠的肚皮，笑着问候：“胎动了没？可以适当的胎教，给他读点故事之类的……”
宋离生过两个孩子，自然有说不完的育儿经验，林楠喜欢听这些，一来二去的，天都快黑了。
她婉拒了宋离让她留下来吃饭的决定，表情异常甜蜜：“你哥还在家里等我，对了，这是我们送给你的小东西，听说你生日快到了，港市那边来的镜子，漂亮吗？”
宋离怔了一秒，掩饰住了眸底的不自然：“你们是约好了的吗？昨日顾野也拿了一面这镜子回来，是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宋离笑着把东西接过。
林楠眼神有片刻的茫然，蓦地就想起那售货员的话，但此时她没有把这些煞风景的话说出来，反而顺着宋离的话说道：“你喜欢就好，既然东西送重了，那我改日重新给你挑一份，算是我的心意。”
“嫂子，就这个吧，我很喜欢。”
宋离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笑容冲淡了疲惫。
林楠怀揣着疑惑，顺着街道往外走，昏黄的灯光落在宋归帆的脸颊上，瞧见媳妇出来，他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没进来喊我？”林楠顺势挽上丈夫的胳膊。
宋归帆的嗓音很轻，差点消散在风里：“没必要。”
此刻不是计较对方态度的问题，虽然知道宋离一直都是两个人心间的疙瘩，但他们都默契的没提起，林楠看着路灯，忍不住把心里话问出了声：“归帆，你还记得今儿那卖镜子的售货员是怎么说的吗？这东西是他们那儿上的，头一份，也就是说今日才开始上，那有什么途径能够提前买到这个镜子的……”
对于自己送了和顾野相同的礼物，林楠的内心其实很介意，尴尬。
甚至疑惑占多……
在今天前，这明明就该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宋归帆低垂眼眸，瞥了眼妻子那不虞的脸色，骤然出声道：“除了供销社，那就只有黑市了。”
林楠眨了眨眼，思绪瞬间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