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下班了吗？”
看到方陌辰发来的消息，他的心中也算得到了一丝慰藉。
方陌辰和爷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现在走了一个，只剩下他了。
自己都是个将死之人了，却还要和他聊天，不知道自己的死讯传到方陌辰的耳中，他会不会为自己伤心难过……
但转念一想，又有点想笑，一边走着，反手打个电话过去。
墨星雨家里的事他没有向任何人诉说，哪怕是他的好兄弟方陌辰，也只是知道他有一个一身坏毛病的老爸。
“突然问这个，是出什么事了？”
“还是你了解我呀。”
方陌辰笑着说。
“咱今天翘了晚自习，走得急，没带数学作业，明天你记得别收我的。”
“嗯？打住打住。”墨星雨挑了挑眉毛。
“谁和你一样偷偷摸摸的？我提前说好的，晚自习想走就走，翘？多难听，你才是翘吧。”
“……啊对对对！我是翘，你不是！”
方陌辰毕竟是求人办事，沉默两秒立马服气。
“可是雨哥呀，重点在这里么？”
“你这样他也这样，我去了办公室，和老师四目相对，抱着30本硬说是60本，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墨星雨没有不耐烦，这像是在告别。
方陌辰不清楚，不过他猜墨星雨是又去酒吧打工了，这会儿应该才刚下班，节假日他去了解过，还去那里找过他。
据那里的人说，墨星雨聪明能干有眼色，很受店长喜爱，还有特殊待遇，随时可以来上班，随时可以走，按小时结薪酬，最后还管饭。
当然钱不会太多，其实管的那顿饭才是重点。
老板看他可怜，营养都在那里补的。
墨星雨为了省钱平时吃的本就很差，有时甚至还吃过最便宜的合成脂肪。
那东西是贫民窟里的常态，但正常人吃起来味同嚼蜡，仅仅能让人活着。
学校食堂的特色区、小吃区他从来没自己去过，偶尔尝尝鲜也是托方陌辰的福。
“竭泽而渔的事少做，到哪天被发现了，老师撤了我的职，我看你还怎么摸鱼。”
明天早上他去不了学校，墨星雨说完又补充道，他面带着一丝微笑，仿佛还真的有以后。
“不过放心吧，以老师的习惯，明天早上再补也不迟，你又不是没那么干过。”
“唉，我要是有你一半，啊不，十分之一的实力，别说明早，他问我要我再写都不迟。”
方陌辰也听出了他气息衰弱，不愿再惹人烦厌。
“好吧，你估计也刚下班，不烦你了。”
“……”
他不喜欢别人体谅他，即使是好意也不行，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于是开始转移话题。
“话说你翘课干嘛去了？”
“……告诉你也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明早来学校可能也知道了。”
方陌辰语气突然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