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苦着脸回答：“还差一些。”
孟思倒是都会了，可看自家妹妹痛苦的小表情，他也跟着说：“还差最后几页没有看完。”
孟玉又问：“今日可能看完？”
她平日是温和的，可到了读书这件事上，却又格外严厉。
孟妍虽然不太喜欢读书，但还是点点头，“可以的。”
孟思也点头。
孟玉守着的人读了一会儿书，眼看暮色四合，便准备进灶房去，起身时，却看见屋内的顾墨还在提笔抄写。
屋内竟是连灯也没点。
她略微皱眉，走过去敲了敲窗沿，提醒道：“天色已经暗了，学习时记得把灯点上，学习了这般久，也该休息一会儿，让自己的眼睛放松放松，老爷子说了，你最近不能用眼过度。”
她目光瞥了一眼对方正在抄写的东西。
逐字逐句，似乎并无重复，像是在抄书。
顾墨倒是很听话地嗯了一声，便放下了手里的笔。
孟玉看他听话，又收回了目光，以为他这是听进去了。
谁知过了几日，她就发现了不对。
那日孟玉正好去秦小姑给她介绍的隔壁村的人家抓猪，顾墨没有跟着她一起去，而是留在了家里。
孟玉本来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将几头猪扔进厂房后，她回来换衣裳，闻到了屋内浓浓的墨香。
她低头一看，原本的梳妆柜上落了几滴墨痕，像是匆忙中不慎染上。
抬头看见的便是打开的窗户，透过窗户，孟玉还能看到站在院子里头的顾墨。
顾墨今日穿的是一件颜色稍浅的棉布衣衫，她看到对方垂落在身侧的那件衣袖上染了些许的墨迹。
也是早上离开时还未曾看见的。
顾墨今日又在读书习字？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但孟玉却忍不住微微蹙眉，宋老爷子提醒过她，顾墨的眼睛才刚刚恢复，平日里需要注意用眼的时间，对方却似乎有点阳奉阴违的意思。
默默让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孟玉决定再观察一番。
傍晚。
顾墨帮着忙完了家中事务后，照常抄写。
孟玉便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他：“你在抄写的书，我能看一下吗？”
顾墨拎着笔的手一顿，但却还是顺从的将原书递给了她。
孟玉拿着书，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并不是自己买的书。
这本书叫做《清雨杂谈》，是孟玉从来就没有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