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问声和花照陵相携而来,弦星辰也一道跟来了。
他俩醒来以后,虽然听了同一套说辞,但和廖英一样,他们深知伤重难治,也不约而同选择隐瞒,聂寒霜相信他们,他们当然要报以同样的信任。
“才醒,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聂双双使唤宋珲倒茶:“快坐。”
弦问声和花照陵对视一眼,竟一同屈膝,聂双双赶紧起身,拦在他们下跪之前,把两人揪了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们是真心感谢你。”
“那也用不着下跪,不如多给我些灵石来的实在。”
花照陵看她态度,与往常并无二致,便也顺势开玩笑道:“难道我夫妇二人的性命,就只值些许灵石?”
聂双双做诧异状:“嗐,难道你们想赖账?”
双方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聂双双不会挟恩图报,花照陵和弦问声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往后只要是聂双双提出的,他们自会拼尽全力去帮。
弦问声拉过弦星辰:“不说笑了,我们来,还有一件正事。”
“经此一事,我已经彻底看清苗离江的真面目,怪我,之前你们都提醒过我,是我自顾自觉得兄弟一场,他不会害我。”
“身处其位,我一味逃避,他们不仅不会放过我,还会觉得我没权没势,软弱可欺。”
“我不会再逃避。”弦问声握住花照陵的手:“是我对不住你们娘俩。”
花照陵反握住,眼中隐有泪花,她从未后悔选择弦问声,临死前,唯一担心的只有弦星辰。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寒霜,我和问声商量过了,想让星辰拜你为师。”
聂双双这回是真惊讶,以他们的地位,弦星辰拜入元婴门下不难,何必拜她这个偏远小界的金丹老祖,涂泱界前途未卜,留在这儿又是何必。
“我只信得过你。”花照陵将弦星辰推出来:“我和问声打算回御兽宗,争回宗主之位,此道凶险,只有把星辰交付给你,我们才能放心。”
弦星辰来之前就知道这件事,她闹过,想和爹娘一起回去,但她终归只有炼气,是软肋,爹娘为了保护她,势必多方掣肘,不如隐姓埋名,让爹娘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此时只抿着嘴不说话,此次分别,祸福难知,兴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但此仇必报,失去的东西,也必须要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