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旌们正围坐在?一起,各自或是小声交谈,或是相互替同伴处理着被袭击的人?造成的伤口。
“辛苦了。”
一个同伴从取下一个水囊丢给了他?。
浩烈立刻扒开水囊的塞子,仰起头?大口大口吞咽着囊中的清水,直到?他?喉咙焦灼的干渴缓解了才畅快地呼出一口。
“完事?了吧?”
刚刚递水给他?的那个同伴对浩烈搭话。
“啊,完事?了。”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被妖魔撕碎的尸体如果不被埋起来的话会?引来林间的野兽,野兽聚集的话,周遭的居民们就?会?感觉不对,说不定就?会?告诉庆国的官府,到?时候他?们也就?不能顺利地朝尧天去了。
话虽如此,但是处理那些尸体实在?是让人?难以下手?,所以掩埋的活通常都是由队伍中胆子最大也是初次遭遇袭击就?敢拔剑的浩烈去做的。
听浩烈这么说,原本在?一旁竖着耳朵探听的其余朱旌们不由纷纷松了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感叹。
“这是第几批了?”
“差不多第五批了。”
“这么紧追不舍,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听到?这样的感慨,原本还在?抱怨的朱旌们当即沉默了。
还能为什么?
大家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朝着不远处看去。
在?那里,一个少年正靠着一只巨大的长翅妖魔闭目养神。
在?依稀只有星光的晦暗夜色中,大家只能看清少年的轮廓,因为和盘踞的妖魔在?一起,看少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山一样的阴影。
——他?也确实如同一座小山般的阴影,一直笼罩在?朱旌们的心?头?。
这时,不知是谁迟疑地开口:“……这样的日子,到?了尧天就?结束了吧?”
沉默被这句话打破,但是却引来了更深的沉默。
过了许久,被朱旌们围着的素裹才开口道:“他?是这样说的。”
又是一阵沉默。
而在?母亲的身?边,莲花揉搓着自己的手?,即便是在?并不清明的夜色中,她也能知道这上面有一道小小的伤疤——这是在?一次袭击中被一只有翼妖魔伤到?而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