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活了这么多年，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顽固的魔气。”
听着缎君衡的感叹，无情脑中灵光一闪。
是了，为什么佛首身上魔气如此难出？这种东西又没有自我意识，而且……鬼如来现在的状况，好像并不符合常理。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无情也算耳目熏染了一些知识。这些佛界人所说的入魔，讲的还是修心之魔，心境出差错，由此修炼有损、性情大变，最终成魔。
所以，入魔入的还是心中之魔，被心境影响的功体反过来造成入魔者形象大变。可是帝如来到鬼如来，除了意外失忆，就仅仅只是受到了魔气这个外力因素。
而如今记忆恢复，思想与心境理论上已经变回了佛首帝如来，但是功体与外表却没能恢复。光凭一团魔气，真的能完全更改掉一位高位佛修者的功体吗？
还有，佛首形象变化如此之大，当初去绿州寻找的人是如何一眼就认出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将入魔后的帝如来形象统称为“鬼如来”？
为什么……大家都像是从一开始，就认识“鬼如来”一样……
此时的无情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发现缎君衡和焱无上就“谁是甩手掌柜”的问题，越聊越广。
“你，中阴界灵狩，三朝重臣；你儿子，魔皇质辛，天阎魔城创建者；你孙子，他化阐提，天阎魔城之主。你们祖孙三代全跑到人界来了，不是甩手掌柜是什么？”
“你，圣婴主焱无上，怪乐地之主、百妖路三方共主。现在跑出来就为找佛铸，你难道不算甩手掌柜吗？”
“哼。”
焱无上冷哼一声，手中长枪转了几圈，最终扎在地上。
“吾有狱天玄皇与堕神阙等人代为管理，天阎魔城的皇族现在全在外面，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哦，圣婴主若是想卡皇族身份这一点，那能排上号的人可就太多了。”
“皇族身份？”
一听见皇族，作为朝廷人员的无情本能的反应了一下，从思考中脱离。一转头，又看见冷血在旁边。
“冷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很早就过来了，我叫你，你没听见。”
冷血不知道无情在想什么，反正他叫了半天，对方愣是连头都没抬一下。
“你看啊，天罗子，黑海森狱十九皇子，主动放弃皇位继承权。”
缎君衡就“皇族身份”这一项，开始列举其它例子。
“大剑宿意琦行，战云界皇子，出走加入武道七修。”
“等一下，剑宿也是皇族？”
胡铁花本是想来找人聊天的，正好赶上这一出。那位剑宿气质看着跟西门吹雪像是一个类型的，结果你跟我说他也是皇族？
“哎，别打岔。”
缎君衡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别打断他说话。
“还有，尸罗十佛，侠菩提与赮毕钵罗，怪贩妖市皇子，前者于万年以前悄然离开妖市，游历修行成为佛门高僧，后者受其兄长指引，最后亦入佛门。”
“等一下等一下！”
胡铁花再次打断了缎君衡，不是他不懂礼貌，而是他听到了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数字，这个数实在是太震撼了，他实在是做不到闷不作声。
“灵狩……”胡铁花深吸一口气，“你刚才说，十佛多少年前离家修行？”
不行，太离谱了，刚刚那个数真的不是他的幻听吗？看一眼无情和冷血，好吧，看他们表情就不是幻听，那就是灵狩说错了！（确信）
“……万年前啊。”
缎君衡眨眨眼，好像完全没意识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也就是……十佛和赮毕钵罗大师他们，今年……”
胡铁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些人就一定要一直不停的刺激他们的心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