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好在这条命令他的护卫们还是听了的，所以舒尔哈赤在不久之后也见到了自己最中意的儿子的尸身。
看着儿子的头颅，舒尔哈赤愣了好久。
“我。。。。。。我的儿。。。。。。儿呀。”舒尔哈赤老泪纵横：“阿玛来晚了啊。”
舒尔哈赤悲痛欲绝，雄才大略的他自然知道，巴图会身死自己绝对是主要责任人，如果不是他忽略了巴图的警告，巴图也不必死守牡丹江防线。
那么他最后也不必在无意义的挨了那么久的炮击之后才撤回城内，他就更不用为自己转移渤海国的财富争取时间。
如果自己能听从巴图的警告，在一开始就做在城内决战的准备，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阿玛对不起你啊！”
一代枭雄在此刻退去了他枭雄的外衣，变成了一个老年丧子的老父亲。
“大哥啊！”多隆也在一边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到多隆的哭声，舒尔哈赤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他伸出颤抖的手将多隆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带着一脸疼惜的摸着儿子的脸庞：“儿呀，阿玛就只剩你一个儿子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听到舒尔哈赤这么说，多隆的心中更加的悲伤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亲手为哥哥报仇的机会啦。
果然，就见舒尔哈赤大手一挥：“你就留在阿玛身边吧，阿玛就剩你一个儿子啦。”
舒尔哈赤转过身去，他的背影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显得佝偻了起来。再也不复那种“壮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感觉。
看着他的这副样子，所有在场的人都有同一种感觉，他们的渤海国跟随着这个大汗一起成长。
年少的时候，羸弱的渤海只能在辽东军的鼻息下生存，壮年之时渤海国已经强盛起来。在舒尔哈赤的带领下，渤海国四处征战打得四方臣服，昔日的大敌辽东军在他们的威慑下也只能龟缩在各个大城不敢出门。
那时的渤海是何其的强盛？
他们甚至能跨越千里直接杀入大梁的腹地。
而今，他们的大汗老了，渤海国似乎也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一国因一人的成长而壮大，也随着一人的老去走向灭亡。
或许，舒尔哈赤也曾经是天命之子，但是奈何，这个世界的主角终究不是他，他到最后还是成了一个更年轻的英雄的食粮。
巴图的战死似乎浇灭了舒尔哈赤最后的雄心，他逃窜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几分。最后他几乎完全放弃了对全局的指挥权，连他都无心恋战了渤海其他部族的领袖自然也是如此。
也就只有萨哈林因为自己的野心所以依旧率部在城内频繁的活动。
好在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在努力打包财富没有人在意武库之岁那些“无用”的、多余的武器和铠甲。大家能把随身的武器带着都不错了，更多的人为了逃跑更快，更是将铠甲都留下了。
上层人开始逃窜，下面的士兵本应同样失去奋战下去的动力。
但是！
龙泉府是他们渤海的首都，这也就意味着这里聚集着大量的渤海平民。这些平民可都是他们这些普通的渤海战士的亲人啊！
他们如果溃散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