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鱼又听见门开的声音。
“阿姨好。”庄晓蝶熟悉的声音从客厅的方向传过来。
“快进来坐，阿姨给你和小鱼煮糖水吃。”
然后，妈妈又来到厕所催促苏青鱼，见苏青鱼站在原地不动，语气带着些许责怪：“你这孩子，朋友都已经来了，还不快点出来。”
苏青鱼警惕起来，她伸出头问妈妈：“晓蝶今天戴的是什么颜色的蝴蝶发夹？”
“她今天没有戴发夹。”妈妈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后一拍手，“你说的发夹我倒是想起来了，女儿呀，你上次不是说，给晓蝶准备了一个礼物吗？正好她过来做客，你把礼物拿出来。”
“什么礼物？”苏青鱼不记得。
“就放在你卧室的柜子里。”
“好，我知道了。”
苏青鱼从厕所出来，厕所外面的走廊，往左边走是卧室，往右边走是客厅，因为妈妈站在走廊的位置上，苏青鱼走出来往客厅的方向看，只能看见庄晓蝶的半个背影。
打开房间的柜子，里面有三个礼物袋，三个袋子里分别装着红色蝴蝶发夹、蓝色蝴蝶发夹和一个被拆分开、已经生锈的蝴蝶发夹。
苏青鱼的手指在三个礼物袋上掠过。
红色，代表被压制住的污染。
蓝色，代表被扩散的污染。
而被拆分开、生锈的蝴蝶发夹，才是真实的蝴蝶发夹。
这个发夹还是苏青鱼亲手拆开的。
里面致虚散人所放的银针已经被取出。
现在只剩下两半蝴蝶翅膀，锈迹斑斑，不复原本的灵动。
苏青鱼做下决定，她拿起那个生锈的蝴蝶发夹握在手心中，感受着生锈的铁片刺着掌心散发出的痛感。
她走到客厅，来到低着头的庄晓蝶身边，把蝴蝶发夹直接放在桌面上。
原本还在和庄晓蝶谈笑风生的妈妈停止说话。
坐在沙发上的爸爸，也扭过头看向苏青鱼。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
就像是两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人偶，用空洞无神的眼睛望着她。
庄晓蝶低着头的，她的头发垂下来，遮挡住脸，苏青鱼可以看见她空洞洞的裤腿，只见她伸手拿起发夹，当她的手接触到蝴蝶发夹的时候，连带着身体一起生锈。
她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身体里发出渗人的笑声，一步一步走向门口，肢体往左，肢体往右向，一台生锈的机器，艰难地前进。
在跨门槛的时候，她被绊倒在地，整个人像是一团石膏，被摔得粉碎。
苏青鱼快步跑到门口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