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自己脱，要么我帮你脱。”
你愿意成为我的刀吗？
宋时固执地瞪着周越，不肯退让。
两相僵持下，周越只好宠溺地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顺势微微弯腰，借着她的力将外衣往上方带。
上衣每向上撂一分，血腥的味道便越发浓重，宋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屏住了呼吸，放轻手上的动作。
然而布料同皮肉被血迹粘连在一起，扯动上衣时会带动着周越后背的伤口，他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索性手上微微用力，猛地强行将上衣直接摘了下来。
周越满头大汗，但仍紧抿着唇，整个人如释重负，在宋时面前袒露着胸膛。
宋时将沾血的外套随手扔到一旁，不由分说抓着他的手腕，让他转过身去。
宽肩窄腰，宽阔有力的后背上布满了鞭痕。
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一片血肉模糊，几乎没有半处好皮。
显然动手的人下了狠手。
宋时倒吸一口冷气，拽着周越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只手试探地屈指落在他的伤口上：“疼吗？”
周越抿唇笑着摇头。
他侧目看她：“别担心。”
“怎么弄的？”宋时问，“有人打你了？谁打的你？为什么？”
“我爷爷，他嫌我不务正业屡教不改，不过现在好了，能当你的管家，我也算有一份正经工作了。”
一份估计能将老爷子气死的工作。
周越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岔开来话题，调侃道，“你不是说要给我上药吗？忘了？”
“没有。”宋时摇头，显然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
但没再多说什么，拉着他向沙发走去，让他趴在上面，扔给他一个靠枕垫着，自己转头去了趟卫生间。
周越的伤势明显比她预期中的严重很多，普通的药没什么作用，她要从空间里找一些备用的药，就得避开周越。
周越倒是一改往常的不着调，整个人乖巧地趴在沙发上，双手扒着靠枕，额前的碎发被向后拂开，双眼直盯着宋时。
直到她从自己身边绕过，坐在屈膝压在他身侧的沙发空地时，周越才收回视线。
耳廓微红。
宋时先给他消毒清理了伤口，因为担心他会疼，动作放轻柔，也绞尽脑汁想了些问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今天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
“农场老板联系的我。”周越从真相里掐头去尾，挑拣着同她说，“他说你被人带走了，和我说了你可能回去的地方，让我想想办法。”
“哦。”宋时没想到是陈锋，心里对他生出来几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