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祝朝意轻轻开口。
她取下脑后的抓夹，鼠尾草混杂了檀木的清新甜香随着顺滑的发丝一齐散下。
发型的改变让祝朝意的面部线条瞬间柔和起来，下颌和眉骨太过锋利的线条都被略有弯曲的头发修饰。
也挡住了宋俨自侧边窥探她的视线。
他只能模糊看到她的唇角，听到她说，“因为我得当着当事人的面说。”
宋俨很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祝朝意还在讲，“我和宋俨高中就认识了，还同桌过一段时间。”
她抬起一只胳膊，手掌向上举至他身前，展示一般，“但印象深刻不是因为他，这样。”
有人在笑，但没人会否认，虽然宋俨只是往地上随意一坐，就已然是一个直观的优点。
所以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好奇祝朝意接下来会说什么。
“而是因为他在联考紧张的时候，还不忘督促我刷卷子。边写数学压轴题，还能边听出来我背错了《项脊轩志》的哪一个字。”
祝朝意娓娓道。
“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学习，却因为班主任说把我交给他，就分出宝贵的精力辅导我，还让我第一次拿到学校的奖状。”
“他给我的这些帮助，我一直很感激。”
宋俨是否喜欢过她并不重要。
因为他之后就不会再喜欢她了，他是要和苏挽星在一起的。
他和苏挽星才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
祝朝意只需要演绎一个横插一脚的黑月光，给男女主的感情之路增添风味便好。
演呗，在座的除了江知源，谁能演得过她？
“宋老师，今天又麻烦你了，多谢。”她风轻云淡地说完，侧过脑袋。
和宋俨沉得发暗的眼神不期而遇。
祝朝意微微愣神，缓缓敛了面上的笑意。
宋俨平淡道了句“不客气”，看着她转回头去。
在座好几人都不掩自己八卦的目光，提问也不停蹦出。
他听着祝朝意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例如宋俨高中时真的没谈过恋爱，两人毕业后就没再联系，再次相遇她也很意外等。
不知为何，她侧脸的轮廓在他眼内愈发清晰，四周的背景都在自动虚化。
和她高二那会儿靠着窗坐，被正午暖阳过度曝光时相仿。
短短两天，他刻意地、焦虑地找寻和对证。
现实和记忆无数次交叠。
全是祝朝意。
宋俨这才发现，他好像早就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