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阅历、谈吐。
祝朝意会不会也觉得顾雁飞有魅力？她刚才还因为他一句话就笑了。
“你们明天去哪里玩？”宋俨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平静，闲谈一般，而非质问。
祝朝意道：“还不知道呢。”
顾雁飞和沈时今由于是中途加入，故而明日有自主选择约会对象的优先权，宋俨抢不得。
他只是超不经意地提起：“我们的陶瓷可以去上色了。”
祝朝意看向他，满眼的“是诶对不起我忘了”。
宋俨胸口堵了口气，“……这周末去做完？”
但祝朝意却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周末有点忙，下周另找时间可以吗？”
她明天一大早就得去组里，恰好恋综周日要放剪辑版了，晚上没有直播，所以祝朝意打算多花点时间打磨自己的戏。
宋俨一听，脚步都慢了下来。
祝朝意高二暑假去艺考集训那几个月里，他们没有联系过。
宋俨只想着她远走高飞，有了新同学，还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估计早把他忘到哪个旮旯角落里去了。
但三个月后，某天快放学的时候，祝朝意突然出现在班上，扎着高马尾，穿着校服。
像一抹彩色跳进他黑白灰的世界里。
“今天休息，所以回来转一圈，你不欢迎就自己憋着。”她手里还是一盒冰鲜橙汁，长腿交叠，在桌子底下悠闲地晃。
他在草稿纸上演算着，具体是哪道题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算了好几遍，都没得出正确答案。
然后他说：“有时间休息还到处乱跑，专门来打扰我学习是不是？”
她撇撇嘴，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刘海散在他的肘边，笑得很假，“可不嘛，就算再忙，也要一周来打扰一次。”
“好大的口气，熏到我了。”
“特地存着就是为了熏你的，不客气。”
结果一周之后，祝朝意没出现。
两周，三周，一个月过去，期中结束，祝朝意也没回来。
宋俨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刷题刷得手腕酸，凛冽的北风钻进窗缝割在他的手指上，冻得他一个激灵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来。
祝朝意食言了。
祝朝意是个小骗子。
“下周另找时间？”他站在台阶上，她还在往下走，他只能看到她的发顶。
“真的？”
宋俨的语气有点奇怪，祝朝意停住脚步，费力地仰头看他，“真的，等我这段时间忙完……”
他背着光，眼瞳深黑幽然，不知是因为盛满了阴影，还是别的缘由。
祝朝意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