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事都是这样，时间久了、憋在心里久了，咽到肚子里就消化了。忘了。
程司远垂眸看着周依，没有多问。和她相处久了，他是明白的，这小孩儿就是会把所有不满跟苦楚都往肚子里咽，每次受伤了也只会先道歉，再说自己没关系。从来不会去争抢什么，懂事的让他心疼。
程司远眼神暗了暗，片刻，故作轻松道：“我教你？”
周依一愣，疑惑道：“哥哥，你会扎头发？”
她抬头看着程司远，目光上移，停留在他细碎的短发上，皱了皱眉头。这看着也就刚能扎起来吧，怎么会扎头发了？练过？
程司远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咧嘴道：“别瞎看，我没特殊癖好。”
“那你——”周依狐疑。
程司远将手头洗好的碗擦干放在一边，伸手从兜里拿出手机，晃了晃，说：“看一遍不就会了。”
周依看着他自顾自搜索着“扎发教程”，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她才不信看一遍就能学会，想到初自己偷摸学的时候，不知道失败了不少回，头发都被自己拽掉不少。
看一遍就会？不信。
她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嘴角的笑容却是久久难以消散。
半晌，传来了程司远的声音：“嗯会了，去试试？”
他放下手机，一脸自信，嘴上是商量的语气，可动作却没有商量的余地，拉着周依就往外走，伸手将她按在椅子上。
周依也没有反抗，她也好奇程司远会给自己扎什么发型。
她留的是齐颈短发，如果想要全部扎起来，可能就只能在后脑勺扎一个“低揪揪”。嗯……或者是两个“低揪揪”？
“真学会了？”
周依眨巴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程司远问道：“那哥哥要给我扎什么样的？”
程司远拿起手机俯下身，指着着手机屏幕上的图片说：“怎么样？看着不错。”
周依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移到了手机屏幕上，图片上女生头发的长度和自己一样，头顶处扎了一个小丸子，简简单单的，却很是可爱。
她也觉得不错，刚想开口答应，随即又住了嘴，眉间紧簇，犹豫片刻，说道：“可……我没有皮筋啊。”
程司远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他倒是忘了，周依一直都是短发，而且还不会扎头发，自然是没有皮筋。但他一个大男生肯定也是没有的，这怎么办……
程司远手指轻轻敲打着手机，脑子飞快运转，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代替皮筋的吗？
皮筋……皮——
突然，他灵光一闪，眼眸中有星光闪烁，轻笑一声说：“谁说一定要用皮筋了？”
“？？？”
周依听了一脸疑惑，不知道程司远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蓦地就见他径直走向冰箱，拿出里面放着的小蛋糕、拆开，抽走了盒子上的丝带。
周依：“！！”
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