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巧了，客官，我们今天这里有一批二手书，价格便宜，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要？”掌柜的将孟玉带到了一个角落，随手从角落的那一沓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您看看，都和这差不多。”
是本《大学》，成色还挺新，蓝皮纸的封面被涂黑了一块，应当是这本书主人原本的名字。
孟玉又翻了翻，书中写着注解，字迹还算看得过去，也没有缺陷。
她便问：“这书怎么卖的？”
掌柜的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二。
孟玉试探性地问：“二百文？”
得到了掌柜的肯定的点头后，她不由得惊讶道：“怎会这般便宜？”
之前她就来打听过，即便是印刷版的书，随随便便一本，也能卖到半吊钱左右。
这都不是打折，这是打骨折啊。
掌柜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娘子，我也不骗你，这些都是那些作弊的考生，为了凑买命钱，把书卖到了我这里的。”
孟玉狐疑：“作弊考生？这又是怎么回事？”
掌柜得惊讶：“你还不知道？”
孟玉摇头：“确实不知，请您给说说？”
她双眼发亮，隐约嗅到了瓜的气息。
掌柜的被她这样盯着，分享欲也上来了，道：“月前，学子们赶往府城，进行府试，谁知上头来的考官当场抓获了好几个作弊的学子，这顺藤摸瓜的往下一查，发现竟还是团伙作案，而且，听说考生中还有些作弊没被抓到的，监考官大怒，取消了整个府城学子今年的成绩不说，还下令要彻查。”
“听我们那在府城的亲戚说，这位监考官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凡是作弊者，不仅要罚科，斥革，枷号示众，更严重些的，还要杖责流放。”
“竟是这般严重。”孟玉惊叹。
她早听说古代科考作弊会没命，没想到是真的。
“那可不是。”掌柜的满脸嘲讽，“咱们县城里，那些作弊的考生家里人听到这事儿都急了，个个都在想方设法地凑钱，想把人给从牢房里捞出来，这不，书都卖了。”
不过说到这儿，他又长吁短叹：“有些人家一听这是作弊的考生的书，就不愿意买了，生怕自己家里也染上坏的风气儿。”
孟玉听到他这话笑了：“您倒是个实诚人。”
掌柜的无可奈何：“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再说了，这做生意嘛，也要讲究一个长久。”
他看这位气度不凡，也不敢为了点小钱就把人得罪了。
孟玉想了想，说：“这些书，我想多看看，自己挑几本出来，不知可行？”
那这就是要买了，掌柜的脸上笑容扩大，“可以当然可以，您随便挑。”
不仅如此，他还给孟玉和孟妍端来了两根小马扎。
孟玉将背篓放在一边，坐在小马扎上开始挑选自己想要的书。
一来要书页完整，二来要没有乱涂乱画，三来就是得有注解。
一一筛选后，孟玉挑出的书还不少。
但有意思的一点是，孟玉在某本书里，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
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同名同姓，她想了想，还是将那本书放进了自己要买的里面。
孟玉买的书很多，掌柜的看见后笑眯了眼，还专门派出店小二帮她拎书。
眼见已经快到正午，孟玉就往临行前约定的地方去了。
大桥口。
孟思左右张望，“怎么人还没来，她们该不会走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