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儿声音越来越小，嘴角溢出黑色的血，她强撑着问，“告诉我……”
楚玥瞳心乱如麻，也未意识到肖凌儿的异常，她脑中嗡嗡响着，回荡着肖凌儿的问题，选他，还是选她？这是她一直逃避的问题，可是，躲避，并不是说就不用面对。公孙楚是她的弟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肖凌儿是她的喜欢的人，是她此生最爱的人，这两个让她如何取舍？
“我……”
怀里的脑袋忽然向下滑去，楚玥瞳急忙扶住她，才惊觉肖凌儿的脸色又开始发灰嘴角淌血，“凌儿，凌儿！”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回光返照么？楚玥瞳惊恐的晃着肖凌儿的身体，“凌儿，凌儿你不要吓我，你快点醒醒！你不是还要我的答案吗，你快醒过来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楚玥瞳回过头，愣住了，居然是公孙楚。
他胳膊受了伤，打着绷布，脸上还有几道划痕，有些狼狈。
“姐姐。”公孙楚叫她，视线落在肖凌儿身上，在楚玥瞳面前，他永远像个孩子。
“小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担心你被那些人困住，我就出来找你，她是谁？是那个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师妹么？”
楚玥瞳点点头，下了床开始收拾东西，“小楚，你先回去，这里不安全，我要去办些事情，等我回来，我再去找你。”
“你要带她走？”公孙楚眼神阴冷，“你要跟她一起走了，再也不会来了吗？你爱她？”
“她中了毒，我要带她去解毒，等她好了，我会回来的。”
“那你是选她了？”公孙楚失望的说道，“你选她，不要我？”
“小楚！你刚刚一直在外面？”
“是，我来了很久了，我也想知道，姐姐到底会怎么选择？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可是现在呢，你要离开我了吗？”
“我不会伤害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楚玥瞳低头看肖凌儿，“可是她快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我爱她，我不想失去她，你难道不明白吗？”
“可是你的心只有那么大，装了她就装不了我了！我是你弟弟，你不应该最爱我吗？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公孙楚低声吼着，“我不要别人来分你的爱护！你要是走，我就把她杀了，她死了你就不会走了！”
“公孙楚！”楚玥瞳声音冷淡下来，“你是我弟弟，我有关心你保护你的责任，可是我也有追寻幸福的权利，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该再依赖我！小楚，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吧，有多少人为你丢了性命？你这么做到底是要报复谁？你不应该永远留在过去！”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不会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别生气好不好？”公孙楚的态度软化下来，对于这个姐姐，他很在乎，也很在意，他知道她是真的对自己好，这是他所剩不多的宝贵的东西的了，他不想再失去！
楚玥瞳抱起肖凌儿径直出了屋子，甚至没有回头，公孙楚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拳头渐渐握紧，最后颓然的坐到了床上。
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吧。是为了那个女人……
楚玥瞳租了马夫和马车，将肖凌儿全身的穴道都封住抱上了车子，把她紧紧的圈在怀中。
“凌儿，凌儿，对不起……”
泪水溢出来，浸湿了肖凌儿的脸颊。楚玥瞳抱着她低声抽泣，害怕失去的恐慌让她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