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问题阿贝多思考了很久,从诞生之初,从还未与皮尔扎重逢,他便已在思考。
然而就算现在的他如此回答,可真正的答案却始终未曾明晰——在未经验证之前,一切看似合乎逻辑的结论都只停留在猜测阶段,而有关这一问题的验证,却是比阿贝多所做过的任何一个实验都要困难。
因为就连他本人都难以去评测。
大概是觉得话题太过沉重,又或者只是单纯说到了这里,阿贝多沉默了下,突然扭过头。他将头枕在了膝盖上,用难得随意的语气道:“反过来想,你觉得我和那个阿贝多是否为同一人呢?”
皮尔扎想了想,还真有点难以去回答,毕竟就算他们两行为方式还挺像,却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积极和主动。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也是因为那个记忆。
想到这皮尔扎顿时有些不太舒服,却也说不上来。
“你这倒是问到我了,”他嘟囔着,瞥了眼带着笑意的阿贝多,“我不好说,毕竟我们的情况又不一样。”
“你是有那份记忆的。”皮尔扎看着阿贝多道,“所以不能够用同样的方式去判断。”
“是吗,”阿贝多想了想,“这也确实是一个因素。”
然而不等皮尔扎反应,他却陡然凑了上来,在人完全未曾预料下直接吻上。
那显然是一个极为旖旎的吻,清冷的气息伴随着呼吸的温热,又随着唇齿相触而逐渐升温,纠缠着夺取对方的呼吸,牵动着人的心。
等皮尔扎回过神时,耳边已是响起了晚间的风声,呼啸着将那细微水渍声掩去——从未有过经验的人自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就那样任由对方牵弄着,将紧攥的手一点点展开。
随即十指交握。
好在皮尔扎反应得很快,只是在短暂的震愕后便开始挣扎。不曾想向来惯于包容的人在这件事上突然变得坚持,像是要给人打上烙印一般,在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气息。
难得黏人的一面让皮尔扎难以招架,以至于他不得不四处逃窜,最终只能用尚未被握住的手抓紧阿贝多的外衣,求饶般地将人往外推。
幸运的是,阿贝多并不打算一步到位。
“——”
灼热的呼吸喷落在了突然闯入的清风间,一闪而过的光线坠入尘土。皮尔扎大口呼吸着,许久不曾体验过的窒息感席卷了大脑,让他没有余力在第一时间追究,自然也就忘记了两人仍然交握的手。
阿贝多的气息显然也有些不稳,只不过比起皮尔扎来说,他算得上是没有显露,只不过和先前的那次头顶的触碰相似,此刻脸颊上也带上了极浅的一层红晕。
当然比那次明显。
皮尔扎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混乱的大脑甚至觉得阿贝多是不是要用这种方式弄死他。
“你、你干什么啊…”
阿贝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瞧着皮尔扎的反应,直到后者的脸越来越红,几乎要恼羞成怒时,他这才开了口。
“果然,”阿贝多浅笑,“在这个事情上,反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皮尔扎:……
“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吧?!”皮尔扎无语,然而因为太过羞耻,他并不能说出任何,“这、这么突然…凑过来…”
阿贝多却是摇了摇头:“不,其他人的话,还是有很大不同。”
起初皮尔扎还困扰于这个吻所扰乱的心神,可不过片刻他便意识到什么,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直接瞪向了阿贝多。
“你还跟其他人这样实验过?!”
阿贝多一愣,顿时笑了出来。
“不,只是咨询过有伴侣的人,”青绿的眼眸像是被笑意点染,如同浸润着万物生灵的碧潭,“当然是在得到询问许可下进行记录的。”
“你会这样问,是否说明你很在意?”
皮尔扎像是被戳穿了心思,恨不得直接钻到土里。
可在这时,他又注意到两人仍旧交握的手,感受从掌心传来的温热以及手套所带来的触感,更是被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阿贝多早有准备,又或者说他只是很擅长进行临时的‘调整’。
“如果我们都无法证实这一问题的答案,就将它作为接下来的实验课题,”阿贝多眼眸带笑,手轻轻收拢,“刚好先前的协议中也有写到类似的实验部分。”
可那只是关于元素技能和使用的实验!
皮尔扎感觉自己简直要被阿贝多给气冒烟了,可阿贝多却只是微微红了一点点脸,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与平日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