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钟鼓敲响三次，太上皇笑了笑，将白棋丢回了棋盒中。
“朕明白你今日来的目的，你不想让朕涉险，朕也明白，可是孩子，朕是大晋的国主，国之危矣之时，朕能舍弃一切，包括，朕的命，也包括你跟帝祀的命。”
太上皇抬头，盯着对面的明棠。
明棠穿了一身便服，衣服上，依旧绣着龙凤图案。
太上皇眼神欣慰，脸上满是笑意。
曾经的少女，成长为了一国之君。
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那便让他这棵老树再用最后的一点力量帮她稳住地位吧。
“明儿，对不起。”
明棠嘴角蠕动，她想说话，但却被太上皇挥了挥手，制止了。
太上皇的眼神很温柔，眼底，有愧疚清晰的浮现。
他许久不曾这么唤明棠了，明棠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搭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明棠猛的闭了闭眼睛。
“太上皇，在我心中，从未怨过你。”
她明白太上皇的无奈，明白一个帝王的无奈。
如今她也坐上了这个位置，她能感觉到她的心变的一日比一日更凉了。
“你不恨朕，只恨帝祀是么，可是你与帝祀之间的事，也是朕一手造成的，当初明画冒领你的功劳，固然有锦绣在中间促成，可朕，也放任不管，这才造成了你与帝祀之间如今的僵局。”
太上皇眼睛有些湿润，他深深的看着明棠，到底是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他不愿意为难明棠，一切，都按照明棠的心意走吧。
“明儿，照顾好阿辇，大晋跟这天下，朕便交给你了，有你在，朕会很放心的。”
太上皇说着，慢慢的起身往床榻边走去。
放下床幔，太上皇躺在了床榻上，然后，从袖子中摸出一枚丹药塞进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