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
两个人刚走到院子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男人殷勤急切的声音，梁笙自然地停下了脚步，余清灵则是眼睛亮亮的跑进里头。
随即便是小姑娘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和男人爽朗快意的欢笑。
都在笑，可听在梁笙耳朵里却只有刺耳，他一转身，重新折向上书房。
“清灵，在这里有没有惹姑姑烦心啊？”
“没有呀！堂姑姑对清灵可好了呢！清灵也可乖了呢！”
余峰抱着余清灵坐在端妃面前，看似在逗着小姑娘玩，一副慈父的模样，目光却是频频看向坐在对面，安然镇定地喝茶品尝果脯的女子身上。
端妃将父女俩都听在耳朵里，听到余峰叫自己妹妹，让小丫头叫自己姑姑，低下头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亲妹妹和堂妹妹总该是有区别的，何必这样拉近乎？
“太子没回来吗？”
余峰低头问余清灵，小丫头奇怪地探头看向院子门口：“咦！刚刚太子哥哥是跟清灵一起回来的呀！他人怎么不见了？”
听到这话，端妃的手不自觉抖了下，笙儿离开了？
不想和堂舅见面吗？
还是有别的原因？
若是前者，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好恶。
端妃又想起昨天在风轻轻那里看到的，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两个人目光里都只有对方一人。
王公贵族只娶一人，不纳妾室这在过去的端妃看来根本想都不敢想，可现在……想想被爹娘硬是送进宫里的自己，年轻丧夫，甚至心里没有一点难过之意的自己，什么才是更好的，对端妃来说已经变成了不得而知的问题。
她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青花瓷杯盏。
“妹妹啊，我下次可能得晚点再过来了。”
之前梁千奕不在，一些大臣便放肆了举止，余峰正是趁着那时候塞钱提前进的皇宫，不然按规矩，便只有一些大的节日才能申请进宫，这一次也是以看女儿为理由请求王爷才进来的。
但他没想到，王爷居然真的一下就答应了，他还以为王爷会拒绝呢……
“那清灵？”端妃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两人，语气平常。过去看到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却有些生厌：“她在本宫这里也呆了一个月有余……”
“没事的妹妹，”余峰立刻笑着打断端妃的话：“我和她娘确实舍不得小姑娘一直在外面，但你不是别人。我们相信您待灵灵一定特别好，灵灵在您这里也能得到更好的教导，还能陪您解解闷儿多好啊！是吧，灵灵？”
“……”余清灵瘪了瘪嘴，其实她想出去见娘了，但是爹说了出去就没法再进来见到太子哥哥了。
她现在在纠结，到底选哪个好……
“可是，她一个女孩总是留在外面对名声也不好。而且，一直跟在太子身边，也会叫人传了闲话。”端妃的语气不自觉严肃了几分。
端妃努力保持冷静才能说的有礼，但她其实更想说“你女儿不要名声，我儿子还要呢！你们能不能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