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王译信正看天空挥动着手臂,眼角余光扫到屋顶上有人! 他先是吓了一跳,招贼了?定睛仔细一看,他鼻子差一点气歪了,“采花贼!顾天泽!” 顾天泽并没落荒而逃,而是彬彬有礼的拱手道:“岳父大人,早安。” 王译信:“……你给我下来!” 砰,顾天泽从屋顶跃下,“遵命,岳父老泰山。” 没等他站稳,王译信的拳头就到了,即便他趁着顾天泽立足未稳,也不是女婿的对手。 顾天泽辗转腾挪,也不回击,一味的躲闪,王译信乱拳轮了一顿,没能打到女婿,他自己反而累得要死,大汗淋淋,气喘吁吁,“你好……你好。” 顾天泽笑道:“昨夜我睡得确实挺好,岳父呢?” “顾天泽,你的脸皮是不是比城墙还厚?”王译信实在弄不懂,往日高傲的女婿怎么也有无赖气人的一面? “岳父莫气,小婿知错了。” 他诚心诚意的道歉,并没让王译信消火,发狠道:“明日别让我再看到你!” 顾天泽摸了摸鼻子,低沉愉悦的笑声似在嘲笑王译信纯粹是妄想。 王译信脸上挂不住,转身就走,迈出几步,停下道:“既然来了,用了早膳再去衙门。” 他不可能不知道乾元帝给顾天泽一个月的假期,让顾天泽一人回侯府或是到衙门用膳,他做不出,瑶儿的身子要紧,女婿的身体也很要紧,“别以为我是心疼你,哼。” “小七说过,岳父大人最爱口是心非,您不必解释,小婿明白的。” “……” 王译信打不过他,耍赖也不如女婿,心里憋屈得很,好在顾天泽很有分寸,默默跟在他身后不再言语。 “夫人,多准备一双碗筷。” “……阿泽?” “岳母安。” 顾天泽突然出现也把蒋氏吓了一跳,命人再添碗筷,把筷子递给丈夫和女婿,问道:“你穿这身衣服从哪来?” “咳咳。”王译信差一点被小花卷噎死,赶忙喝了一口米粥顺了气,见顾天泽只动面前的小菜,拿起尚未用过的筷子拨了半盘子酥皮豆腐到他碟子中,“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顾天泽心中一暖,咬着酥皮豆腐,“岳父是刀子嘴豆腐心。” “闭嘴,老实用膳。” “哦。” 王译信又被顾天泽的乖巧气到了,抚额叹息:“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女婿?” “天算说,人不能不信命,岳父大人命该如此。” “……还能不能好好用膳?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顾天泽耸了耸肩膀,不再说话了,王译信时刻注意着他,尽量让他多吃点,没好气的低声道:“昨夜你又翻墙,又爬窗的,累了,该补一补。” “不累,我同小七玩得挺好。” 顾天泽回道:“还请岳母多给小七准备点补品,她正睡得香,最好不要让人吵到她。” 王译信真想把女婿的嘴缝上,没有这么气人的。 蒋氏再旁抿嘴偷笑,这对翁婿着实有趣。 “你换了衣服再出门,你这身让旁人看到还得了。” 用过膳后,王译信让蒋氏找两套顾天泽能穿的衣服,他越想越是郁闷,自己还得帮狡猾的女婿善后,真真是郁闷死人。 “还是岳父大人想得周全。” 顾天泽去里屋在仆从侍奉下重新梳洗更衣,见他把夜行衣包好,提在手中,王译信问道:“一套衣服,还用你提着?” “虽然我不缺夜行衣,但用过一次就扔太奢侈了。” “这倒也是……”王译信长大嘴巴,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想来?” “岳父大人英明。” “我宁可不要你赞我英明!” 王译信打不过女婿,只能瞪眼盯着顾天泽,期望用自己的气势和正气‘感化’顾天泽不要再胡闹下去,半晌之后,王译信转身出门,背对着顾天泽道:“我拦不住你,有人能拦得住你!” “岳母,我也去衙门。”顾天泽向蒋氏行礼,“您帮我多照顾小七,千万别吵醒她。” “我知道。” 蒋氏感慨连连,顾三少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冷傲,不可一世? 对顾天泽这个女婿,蒋氏是一百个满意,原本担心瑶儿跟了他会受委屈,谁知顾三少是个极体贴妻子的人。 “瑶儿比我有福气。” 蒋氏也因一面之缘嫁给王译信,直到最近她才尝到幸福的滋味,女儿从头就是幸福的,蒋氏替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