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瑶向文氏屈膝,转身离开屋子。 王芷璇咬着嘴唇,纵使不愿意去也不能去,“四叔……” 王译信道:“我去看看女婿。” 他本来对文氏是有心孝顺的,但文氏偏偏糊涂了,总是提以前他说得混帐话,这会让瑶儿伤心的。 从小他就知道,冠文候的爵位财产都没他幼子的份,成亲后,他是要另起炉灶,孝顺父母的活在承爵或是族长身上,他只需要尽心就好。 虽然他过继出去,可也没少给文氏银子,财物,王译信断不敢把文氏接去侯府。 请几位昔日的嫂子多照顾文氏,王译信也算是对母亲尽心了,王家人也都明白,文氏活着,王译信就得帮王家族人,文氏去了,王译信立刻就能另立宗祠,毕竟他已经是外房的人了。 二太太等人对文氏哪敢不进心?就盼着老太太多活几年。 没有人帮王芷璇,也没人帮她说话,老太太文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王芷璇一甩帕子,“哼。” 她赶到寒潭时,见王芷瑶正在站在一株柳树下,柳树的树梢轻浮过她脸庞,王芷瑶瘦下来后,其实挺像王译信的,这是王芷璇最最不能容忍的地方。 “当年,我是主动跳下去的。” 王芷瑶怀念的说道:“就是为了陷害你,让父亲看我,关心我。” “很可悲。”王芷璇冷笑。 “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说我再跳下去,陷害你一次怎样?” 王芷瑶狡猾的一笑,慢慢向寒潭靠近,大有跳下去的意思。王芷璇立刻冲上来拉住她的胳膊,吓得脸煞白,“你疯了?” 一旦王芷瑶落水,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王译信不会信她,还有顾天泽……非撕了她不行,就是她躲到太后身边都得被捉出来,见王芷瑶脸上得意的笑容,王芷璇恼怒道:“你故意的?” “你该知道我这辈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王芷璇愣是在她的泛着冷意决死的目光下步步后退,当,她后背碰到了柳树,嘴唇轻颤,“你……你也是?” 眼前的人同前生射死她的人融为一个,她始终记得一身孝服突然出现的王芷瑶,冰冷的飞箭穿透自己的胸口,血蔓延出来,身体逐渐变冷,“为什么?” “为亲人复仇!” 王芷瑶唇边含着微笑,但话语比冰碴子还冷,抬手轻轻的抚上王芷璇绝美的脸庞,王芷璇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寒气,想甩开,却有像被冻僵一般手指都动不了,上辈子她就是被王芷瑶射死的。 “你毁了我前生,还不够?”王芷璇失控的喃咛,“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才得到了一切?你在我最得意,将要享受无上尊荣的时候,把我……射死了。” 她们彼此之间的仇恨太深。 王芷瑶的手已经来到王芷璇的脖颈上,五指并拢,王芷璇呼吸困难,瞪大眼睛:“你敢。” “上辈子我们同归于尽,这辈子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死了,只要我说一句你袭击我,谁也不会为你伸冤。”王芷瑶轻笑:“如今我们地位是不平等的,王芷璇,我不想杀人,你该明白,让我在意的人受伤……你付不起代价。” “你……” “噗通。” 王芷璇直接被王芷瑶扔进寒潭里,呛了好几口水才狼狈的挣扎起身,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王芷瑶!?” “今时今日,你是瓦罐,我是瓷器,你就是落入寒潭,也没人心疼你,你该清醒一下了。” 王芷瑶转身就走,迎面站着一人,“三少。” 顾天泽伸手揽住她肩头,“小七乖。” 他显然把一切看到眼里,唇边含笑,“回家?” “我用不用装晕一下?” “不用。” 顾天泽直接弯腰抱起了她,宠溺的说道:“不想走路就直说。” “你会把我宠坏的。” “宠坏好,宠坏你就离不开我。” 顾天泽低笑:“论宠你,我谁也不服,连岳父都不如我。” 出京 在他们走后,从寒潭一旁的小路上,走来两人,王端瀚脱下外袍盖在湿透的王芷璇身上,愤恨不平的盯着顾天泽远去的背影,“小妹,你没事吧。” 王芷璇似落汤鸡一般狼狈并且打哆嗦,嘴唇泛白,小脸更是惨白没有血色,寒潭之所以成为寒潭就是盛夏时掉下去也很冷。 “阿嚏,阿嚏,阿嚏。” “小妹!?”王端瀚心疼极了,“我去寻他……他总不能不讲道理,吏部尚书就了不起?把她娇惯成得无理取闹,骄横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