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来就打算灌的动作被韩知竹及时制止了。额头在程雁书额头上轻轻一碰,韩知竹咬一口程雁书嘴角:“这是宋掌门特制,给你疏通血脉的药酒……你想什么?”“我……”程雁书气恼地放下药酒壶,涨红着脸一撑韩知竹的肩膀,从他身上离开,“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韩知竹又笑起来,在那旁人无法得见的意味深长的笑容里,他准确地拉住了气恼的四师弟的手,声音沉沉:“脱衣。”药酒顺着真气慢慢渗入肌肤,酒气和药气在空间里缠绕,却怎么也夺不走萦绕在程雁书鼻尖的淡淡青竹熏香之气。赤裸着上半脸涨得血红地埋在韩知竹怀里,程雁书不敢抬头。“好了。”韩知竹把药酒壶盖好,放在床榻边,趁程雁书没好意思马上抬头的当儿,一俯身含住了他的耳垂。低磁的声音灌进程雁书的耳朵里:“你想的,我也想。等我回来,嗯?”身体的燥热和心里翻涌的迫切想要寻找出口的情绪堆叠在一起,挽住韩知竹的颈脖,程雁书一个侧身把他压在了床榻上。手指抚过唇峰,带出酥麻的痒,程雁书晶亮的眼一寸一寸扫过韩知竹的脸,带着韩知竹直冲到心尖的血液瞬间凝住,继而退却。程雁书缩在韩知竹怀里,呜咽一声,委屈地用鼻尖擦了擦韩知竹的心口:“大师兄……”韩知竹苦笑一下,直起身来,问道:“何人?”“大师兄。”魏清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似乎知道自己好像来得不合时宜,声音距离门边非常遥远,传达的意思却不容韩知竹和程雁书继续这场交缠。他说:“师尊来了。”来的不止他们的师尊。薛明光的二叔、白掌门,也都来了。熏风庄的主屋在深夜里灯火通明,宋掌门依然端坐主位,却已然是只会呼吸,而没有任何情绪、动作、感知的雕像而已了。薛二叔沉下眼,不忍直视:“宋掌门早年也是热血热心,我还记得他十八岁时汇同四极一起围捕妖魅,英姿飒爽,竟如昨日。”宋长老无论如何都不愿来参与四极事务,师尊便代为言道:“宋掌门的道侣宋夫人……从一开始,他的大哥二哥就皆都不甚赞成,隐约察觉宋夫人来路不正,但却说服不了宋掌门,甚至因此兄弟阋墙,导致了一场剧震。但此事是宋掌门家事,我们不宜多论。”宋谨严作为宋家的代表,却也不适合多说长辈之事,他沉默着看看自己小叔,黯然垂下眸子。薛明光轻轻靠过去,揽着他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如今已明确幕后主使,又能取幻空花镇魔魅之窟,重新打下四极封印,也算是亡羊补牢。”白掌门道,“至于我家那孽子,待重新打下四极封印后,我自会给四极一个交代。”程雁书一怔,不自知地靠过去拉住了韩知竹的手:“大师兄,白小公子的心脉是二师兄的……”魏清游亦是同时向韩知竹看过来,虽未开口,意思却亦是犹豫。宋谨严踏前一步,对白掌门深深一礼:“我应承了将心脉换给白小公子之人,保白小公子寿终正寝。在此求白掌门和各位尊长给个恩典,容白小公子在熏风庄终老。”白掌门明显不知如何回应,师尊也因了王临风的缘故犹豫着不知如何决断。薛二叔却朗然笑道:“我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