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弦斩钉截铁：“不要。”
“哥，求求你，”陈黎野说，“穿上，再让我看一眼。”
“不要。”谢未弦说，“我去理发的时候你不是拍了我好几张了吗！！”
他说的是真的。从地狱里出来之后，他那一头长发留着太显眼，做警察也不让留那么长的头发，谢未弦干脆就去了个理发店，一剪子剪了。
这头发好说歹说留了两千年了，剪的时候谢未弦本人是有些不自在的。但没想到陈黎野比他本人还心疼他的头发，临出门前他捧着谢未弦那一头秀发，宝贝兮兮地像捧着钻石流沙。
陈黎野悲痛欲绝：“能不能不剪？”
谢未弦：“……”
最后当然还是剪了。只不过剪之前陈黎野拿着手机拍了他好几张，还特地给他在自己的手机相册里建了个图集，起名美人儿。
谢未弦又气又无奈，也舍不得说他，跟他嚷嚷了几句无果之后，也只好忍气吞声随他去了。
眼下的陈黎野抱着汉服，梗着脖子跟他犟：“这不一样！！”
谢未弦也梗起脖子，俩人对山歌似的嚷嚷：“哪儿不一样！？！”
“你那时候没穿古装！！”陈黎野撒泼似的大声叫，“我要看你穿古装！！”
“……你是不是毛病，你看我不就够了干嘛非要看我穿古装！？再说我要是穿上你又得拿着相机对着我了，我要不要面子的我！？”
“……我想看啊！”
“你那不是单纯看啊你还拍啊你！！你让我摆各种姿势啊你你——你仗势欺人啊你你欺人太甚啊你你恃强怙宠啊你！！！从来就没人敢这么欺负我啊你知不知道！？！”
谢未弦左说右说也没法对着陈黎野说什么重话。说完这话，他自己也没词了，面红耳赤地指着陈黎野愤怒但无力地哆嗦了会儿嘴唇，然后一甩袖子，道：“我不穿！我回屋了！！”
陈黎野见状，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上面，就这么把他锁在了原地。
“美人儿！！！”陈黎野大叫，“我特意给你定制的汉服啊！！给我看一眼吧！！！”
谢未弦：“……我不穿！！”
陈黎野豁出去了：“今天晚上你干什么都行！！！”
谢未弦身形一顿。
原本焦躁的空气瞬间安静。
半晌后，谢未弦默默地转回过头去。
番外五·衣
陈黎野提的这个……交换。
不得不说，很有吸引力。
谢未弦屈服了。
他系上袖扣，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镜子里。
镜子里的他一如两千年前，皱着的眉似两把剑，低眸抬眸间尽是凌冽杀气与浩然正气。
这么一眼过去，连他自己都恍然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