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染点了点头：“好。”
竺染起身刚想进屋，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询问道：“我出门后有辆车一直跟着我。是你吗？”
Z的身体瞬间僵硬，承认道：“是我派人保护你的。”
“这样啊……”
竺染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不喜欢被人跟，下次不要这样了。”
说着，他便带着沐清舟的礼物进屋。
徒留Z一个人待在客厅。
Z宽大的手背因为紧握，背部经络微微凸起，一双蓝金色的异色瞳失了光彩变得灰蒙蒙的。
片刻后，Z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眸，情绪低沉。
他似乎做错事了。
*
竺染将冰玫瑰放在卧室的飘窗上，远远看去像是水晶艺术品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闪耀，还挺好看的。
他换回了宽松柔软的加绒卫衣，随后来到阳台继续处理日常工作。
Z正好给竺染冲泡好了雏菊茶，准备了下午茶的小饼干，放在阳台的茶几上。
Z的身上带着饼干的香甜味，脸颊上还有面粉的白印子，与他平日里矜贵严谨的模样全然不同。
Z：“自己做的饼干，你尝尝。”
“你做的？谢谢。”
没想到Z还会做饼干，竺染颇感意外。
“跟着视频学的，不算难。”
说着，Z又像是心虚在躲什么一样，回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
竺染拿起饼干吃了一口。
小饼干松脆可口，混着奶香，味道很不错。
吃了两块小饼干，发现装饼干的盘子底下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
字体笔锋锋利，反映出了握笔者强势的性格。
不过用这样的锋利笔锋写出求原谅的话，竺染轻笑出了声，眼睛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对于Z派人保护他的事，竺染其实没有生多少气。
他理解Z是关心他，不过做这些事前，竺染希望对方能告知他并征求他的同意。
而此刻，一看就不怎么擅长料理的Z又是给他做饼干，又是写认错条，竺染那心底还留有的小小不愉快早就消失了。
他从阳台的躺椅上看向客厅。
Z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姿笔挺，斜照的日光落在他身边，温暖柔和了他的气质。
回忆起来，自从Z成为竺染的助理后，不知有意无意，对方几乎大半时间都在客厅中度过，陪伴竺染度过了大半天的时光。
竺染甚至有些习惯Z在客厅陪着他一起工作的时光。
有人陪伴着，令竺染感觉他并不是一个人。
不过今天的Z似乎不怎么专注，望着光脑的目光无神，明显是在开小差。
至于开小差的原因……，很明显，是因为竺染。
竺染拿起光脑给Z发了星迅：【饼干很好吃，作为感谢，晚上给你做按摩好吗？】
客厅那边，Z收到竺染的信息后，眼神中瞬间有了光彩。
Z知道竺染给他发这条消息，就意味着对方不生他气了。
Z：【好。】
星迅里高冷地只回了一个好字，然而现实中，笼罩着Z身周的阴云一扫而空，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