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此扭捏踟蹰,洛银河笑道:“姜兄若是犹豫,一会儿墨为回来了,可就没机会说了。”“下官想问,当日大人被丰徽公主劫掠,公主可曾提到过,驸马姜图……”原来是这茬儿,洛银河当日被丰徽公主劫掠,朝中知道的人,该是只有皇上和李羡尘,大约还有挑起事端的梁相。姜远是李羡尘的裨将,知道倒是不奇怪。他是想问他哥哥的事情。洛银河正想着该如何回他,姜远却直接问道:“他……是否死于丰徽公主之手?”“姜兄是从何而知的?”这事儿,当时洛银河连李羡尘都没告诉,毕竟公主与那姜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知洛银河这样一问,姜远便认定他这是承认了,倏的起身,面色凄恻,像是自言自语道:“竟然……你们果然知道。”言罢,转身便走。洛银河赶忙抢上前去拦他,一边言道:“姜兄,这事剧在下所知颇为蹊跷,你莫要听信一面之词。”结果姜远耳朵聋了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洛银河顿时觉得,事情要坏。正巧这时,李羡尘回府了,洛银河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给他。李羡尘先是皱眉在堂前踱步两圈,忽然转向洛银河道:“你当日为何不与我言明?”洛银河闭上眼睛舒出一口气,也不知他是心大还是怎么,在这当口跟自己翻旧账,答道:“怕你一时意气……”他话还未说完,李羡尘忽然就笑了,凑过来在他唇上极快的一吻,道:“知道了,别急,我去追他。”直到日头西斜,李羡尘才回来,见到洛银河叹道:“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洛银河问道:“可这事情,他是从何处听来的,你问了没有?”李羡尘道:“前几日,他借调到二皇子府上值守,二皇子说漏了嘴。”也是,这等深宫秘事,大约也只有宫妃皇子,知道一二。可若是往阴谋的方向去想,以梁珏和二皇子的关系……洛银河的心思还在姜图身上,李羡尘却转了话题,道:“我顺路去见了俞和安的老丈。”俞和安现在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人还没被下狱,心却早就不安定了。洛银河一个闪念,便知道李羡尘去做什么了,便笑着问道:“谈妥了什么?”李羡尘一挑眉毛,笑而不语。还卖起关子来了呢。——————————雪憋了好多天,终于憋不住了,白云飞絮般的散落下来,天地间被清洗得清透了许多,许是秽污浊气被洗净,皇上的病颇见起色,大雪莱犯了过错,撷兰苑牢里关押的燕流山众匪,因狱卒疏漏,被江湖上的余党劫狱。皇上大怒,派兵清荡燕流山匪窝,但想也知道,那些山匪自然不是傻子,又怎么还会回去坐以待毙,早就不知跑到何处逍遥去了。李羡尘觉得事有蹊跷,以章莱的手段不该是阴沟里翻船的结局,一边暗查,一边隐隐担心。他全然不担心那些人找上自己,只是担心他们伺机对洛银河不利,于是终日里没事便和他形影不离,若是有公务,也非要安排暗卫时时刻刻护卫着他。直把洛银河弄得浑身不自在。——————————这日御前,皇上与洛银河下棋,洛银河的棋艺平平,平日里陪着皇上解闷儿,反倒是皇上让他的子,谁知今日开局,皇上下手一片肃杀之气,把洛银河杀得片甲不留,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