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停顿了下，在商牧之紧盯着的目光下，有些干巴巴地说，
“好的，我知道了。”
船舱里忽然安静了下来，玻璃窗外海面上的雪还在继续扑扑簌簌地下，乐队换了一首歌，很欢快的新人祝福曲，声音有些大。
商牧之看着她，沉默了两秒，发出一声带着点气音的笑。
有点像梁栖月第一次在金鱼店里笑场的时候那样。
但不同的是，他好像是真的被气笑的。
“你笑什么？”
梁栖月感觉掌心粘哒哒的，不自觉的换了一只手拿着酒杯。
商牧之抬头看了看上面的船舱甲板，扬声说了句，
“可以停了。”
乐队的声音安静下来。
梁栖月愣了愣，才意识到跟今晚的雪一样，上面那支乐队也是商牧之准备的。
声音停下后，商牧之才垂下眼视线看她，回答她刚才的话，
“笑你真是不出意料，笑我跟你一样。”
梁栖月皱眉，有点没听懂他什么意思，很直接地说，
“听不懂。”
“这句听不懂没关系。”商牧之视线直直的盯着她，不拐弯抹角，“刚才那句听懂了吗？”
梁栖月下意识想问那句。
“我喜欢你。”商牧之看着她，眼神直接而明确，
“或者说，我……”
“懂了懂了，”
梁栖月打断他，脸又有些红起来，很明显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商牧之顿了顿，目光看着她，慢慢说，
“真懂了？”
“我又不是白痴。”梁栖月皱眉看着他，
“你说第一遍我就懂了。”
商牧之看了她一会儿，“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梁栖月摇头。
完全意料之中的答案和反应。
或许告诉梁栖月你喜欢她这件事跟告诉她明天会下雨这件事，对于她来说都是同一个答案——
“哦，好的，我知道了。”
商牧之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费尽心思的表白没意思、海上人造雪没意思、花了一个月时间学会调的酒没意思，因为他做的一切对于梁栖月来说好像就都那样，她像一个爱意绝缘体，一点也感受不到他做的一切。
嗓子有种不熟悉的异物感，商牧之看着跟前的人，停顿了半分钟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你对我呢？”
喜欢，还是讨厌，还是无所谓。
梁栖月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一样，只是说，
“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商牧之沉默了两秒，很轻地说，
“我以为是我非要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