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听她说着，握住她一只小手，玩玩具般轻轻揉捏她的手指。
她说完后，他安静了会儿，“真醉得这么厉害吗？”
苏娆微蹙眉，他以为她喝醉了？
他又莫名笑了声，像是很纵容她，语气偏偏有些冷，“或者说，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苏娆咬紧唇，“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呀？”
她忽然就很委屈，隔着一世，他什么都忘了，根本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不知道她还能坐在他怀里，有多不容易。
想到这里，她憋了很久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如果不是上天垂怜，她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秦玦在看到她掉眼泪的那刻有些恍惚，她哭了？
她小时候倒是经常对着他掉眼泪，可她十八岁后，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哭过？
他喉咙动了动，皱眉，“你哭什么？”
苏娆吸吸鼻子，眼泪落得更厉害了，“那你这么凶做什么？”
她的反应完全在秦玦的意料之外，似乎习惯了她同自己硬碰硬，她忽然这么娇气，他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搂着她的腰，僵硬的替她擦了擦眼泪，只觉得她眼泪滚烫，让他一颗已近冰冷的心脏都滚烫起来。
他的声音低了些，也柔和了些，“我凶你什么了？”
他越擦，她的眼泪竟越多，像是受了委屈得到了大人哄慰的孩子，更委屈了。
她带着哭腔道：“我已经说过我只是难受才找他去喝杯酒而已，我已经承认错了，你干嘛还不依不饶的。秦玦，我好讨厌你……”
说到这里，她忽然大哭起来，当真像是委屈到极点的孩子，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膀，哭得浑身都在发抖。
秦玦：“……”
他整个人都僵了。
她的脸埋在他的颈边，眼泪不断的落，几乎打湿了他的肩膀。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主动的抱过他了，有多久没有这样靠在他肩膀上哭过。
整整一年了，她对他从来只有冷言冷语，不曾对他撒过娇，甚至不曾真心对他笑过。
他看似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承受着怎样的自我折磨和煎熬着走过来的。
所以，就算她这时候说着讨厌他，他依然觉得整颗心都软了，心底的坚冰不过瞬间就化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