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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啊,”凤元修指骨轻轻敲打着扶手,目光在门口的老头和徐钰身上晃了下,最后冷淡的眸光停留在老头,似笑非笑道,“老先生,世界都要毁灭了,不去逃命,来我府上作甚?”

门外的天空呈现灰暗的紫色,其中有无数或大或小的光团,像是把天空烫出了密密麻麻的口子,那是天雷阵,此时正以恐怖的气势往地面劈去。

如果此时俯瞰整个上界,只会发现无尽废墟,天灾之下,只有少数幸运的建筑还在伫立,凤元修的宫殿就是其中最大最亮的那个,他以魔精的本源力量支撑着这处地方。

老头一眼就看出无情道法没在凤元修身上,严肃道:“小伙子,我交给你的功法呢?”

“给楚云了。”只要再过不久,他就能与谢楚云一同死去了,这个美妙的幻想让凤元修的变得很有耐心,说起少女的名字时,他的眸光蓦地融化了,变得幸福而诡谲。

老头皱紧眉,时间太紧迫了,他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紧接着问道:“那丫头现在人在哪里?”

凤元修站起身,依然是慵懒的表情,气势却变的冰冷危险,他冷笑一声:“老先生,你就死心吧,楚云至死都不会离开我的宫殿半步。”

老头也冷笑一声:“小伙子,大事当前,不要这么任性。”他说着,想上前一步,然而抬到空中的脚却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地上。

森然的恐惧从头顶灌到脚底,老头张着嘴,青黑的脸上表情僵硬,只见大殿之上的那个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缭乱的黑色线条从他脚下钻出,在空中挥舞着。

直到这个时候,老头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边缘不知何时也抽搐着无数细小的黑线——更准确来说,空气里充满了这种黑色的鬼东西。

“不可以带走楚云哦,”他轻声含着楚云这两个字,空洞的脸歪了歪,“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然而,他的尾音还未落下,老头就看见他忽然僵在原地,瞳孔缩了一下,紧接着,脸上露出了稚子般迷茫无措的表情。

他颤抖着,无意识喃喃自语:“楚云……”说着,不顾门口的两人,大步往殿内走去。

老头和徐钰对视了一眼,跟着凤元修的方向跑去。

华丽得晃眼的屋内,少女倒在地上,呼吸平稳,皱着眉头。

紧跟在凤元修身后的老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望了眼面色阴沉的凤元修,叹气道:“既然你把无情道法交给了她,那这就是她得大道之前必须经历的考验。”

“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她在幻境中证道成功,得以醒来,要么……”老头说,“她会永远困在幻境之中。”

他沉沉地看着紧闭双眼的谢楚云。

这是他们所有人,最后的希望。

没人注意到,被少女压在身下的天溟剑,微弱地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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