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闻这是太医及时发现,若是没有那些安胎药,他腹中的胎儿都未必能保住。一旦他不慎流了产,那么他必定会活不下来。哪怕他撑到了后来,若是没了先前的事情,想不到去找太医他们练习试剖,他最终的结局,只怕也不会太好。这么一想,裴斯远当初帮着陈喧查案的举动,其实等于是间接救了余舟一命。裴斯远大概是没料到余舟竟会朝他说这些,惊讶地半晌都没出声。他从前就觉得,他家余贤弟看着懵懂单纯,但在很多事情上,其实很通透。他不禁想起先前章太医朝他说,余舟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如今想来,章太医看人的眼光还是挺毒的。估计就连余承闻这个当爹的,都只将余舟当成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子。“怎么突然想朝我说这些?”裴斯远一手握着余舟手腕轻轻揉捏着,一边问道。“我不敢反驳我爹,我怕他生气。”余舟道:“但是我觉得他说的不是很对。”裴斯远轻笑一声,抬手在他漂亮的脸颊上捏了捏,道:“你倒是学聪明了。”余舟耳尖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没告诉裴斯远,他之所以不认同余承闻,还有另一个原因。原书里的余舟,就是因为余承闻在朝中没什么根基,才会被当初刘侍郎的人选中,被下药送到了裴斯远房里。若他是像柳吉安那样的家世,对方是万万不敢随意动的。在朝堂这样的环境里,明哲保身只是个伪命题。有时候你能做到不去惹事,却没法避免事儿去惹你。而这种环境里,裴斯远这样的人就变得极为可贵。因为他从来不惧怕权贵,反倒是那些人会因为裴斯远的凶名,而不得不收敛自己。若是裴斯远这样的人都变得唯唯诺诺,大渊朝的朝堂,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