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多少个!”有人一时任性,说出口的话也娇嗔不自知。“你不要跟琅华学。”婚后这段相处,孙施惠算是摸清楚她的脾性,看似冷淡淡的,爱听八卦爱吃瓜,倒是一点不比别的女人少。清高端架子罢了。果然,他这话一出,汪盐就扬眉毛的神色,“琅华怎么了,她又没结婚,有个伴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嗯,所以我说她和孙津明没戏,她那些小白脸没一个是孙津明那路数的。”汪盐真是气死了,吵架都被他喂一口不明不白的瓜。什么叫那些小白脸……他箍着她喘不过气来,汪盐直把身子往后仰。顷刻,他再问她,“为什么都没吃饭?不饿吗?”她极力地掰他扣在她腰后的手。“汪盐,是真的吗?”汪盐都不知道他问的什么。“你说哪怕试错还是选他……”“……”“那么我哪怕试错也还是选你……如果哪天,你也和我散伙了,像爷爷和富小姐那样,你觉得我会不会也等你一辈子。起码夫妻这个名衔,不高兴和别人成全了。”“……”“我会的。汪盐,夫妻算个什么鬼他妈东西。我才不高兴和别的女人论夫妻。我费了那么多周章,和你拜过那么繁文缛节的天地才娶到的你。”被箍在怀里的汪盐,一时出气多进气少,她快压迫成一张纸了,也闻到孙施惠身上一身浸淫的烟味,她拿戴对戒的这只手格在他胸膛处,“你这么聪明的人,从来不是不知道别人要听什么。偏偏每次都和别人作对!”“是。我知道你要听喜欢,爱。可是,我更怕我朝你许诺了却做不到,不如我做多少说多少。”汪盐阖眼一下,热泪盈盈而落。孙施惠即刻捧她的脸,热泪横在他们视线之间。汪盐一时难耐的情绪,泪几乎断线珠子般地滚进她脖颈里,她带着些鼻音,“我什么时候没否认过,你和你的同学一齐笑话我,我哪次不是骂你们狗改不了吃屎。”汪盐始终不肯孙施惠来替她揩眼泪,再轻微别开脸,两只手抓在他襟前,痛定思痛的沉静,“孙施惠,我说试错绝不是意气的话。甚至是必然。”一切的偶然都有它的必然性。“你明白嘛,”她这才抬头看他,“也许我从认识你的的面店里,一个妇人帮着女儿带孩子,早没了经年的艳丽,满面风霜。店是女儿女婿开的,小孙女还没过周岁。那妇人招呼孙施惠吃面,他点了碗什么他忘了,只记得她端面过来的时候,骨瘦嶙峋的一双手。孙施惠一口没吃,最后给了一张整票子就挑帘出来了。妇人的女儿追着把找零送出来。成天忙后厨的手,沾着油花,蹭在孙施惠跑车的引擎盖上,对方连连道歉。车里的人终究接过钱,彼此再无对话。十八岁的少年,扬长而去。整整十年,但凡她们能记得起或者愿意来看看他,多的是机会与时间。汪盐霍然仰头看他,再次泪眼婆娑,“你从来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