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露忽然想起，白斯砚给她做的第一顿饭，里面就有个菜是牛肉。
微酸，又带着一点儿辣，但是……她快要忘记了，忘记那个味道了，只能依稀地拾起一点儿记忆。
如果再吃其他的牛肉，是否会让她彻底忘记那个味道。
盯着那个牛肉薄片足足十秒，宁露才开口：“抱歉，我已经很久不吃牛肉了。”
曲深景一愣，“不好意思，我没有事先询问过你。”
“没关系。”
萨克斯的曲子又换了一首，缓慢悠扬，比起刚才的那首曲子莫名带了一点儿悲凉。
“你怎么会想到来美国呢？”曲深景问。
“远离家人。”宁露直白回答。
她已经很久没和除了宁翊以外的家里人联系了，刚开始的第一年，他们还会时不时地打电话过来，但是从第二年起就基本没有了。
第一次听到这样回答的曲深景明显来了兴趣：“你家住帝都哪儿，我上次和你说过，我也是帝都人，说不定之前我们就已经见过了。”
“我是津市人，只不过是去帝都上了大学，又恰巧认识了一些人，不过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宁露喝了一口冷酒，压下心里的不平静。
“是么，你是怎么认识沈叔的，我还有一个师弟你知道么，也在帝都，叫白斯砚，但是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了。”
“这一点，我们还挺像。”
宁露没和曲深景提起过自己和沈叔，白斯砚的关系，而曲深景也没有问起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问。
“白斯砚……认识。”
宁露快速吃了一口鹅肝。
“他有女朋友了么，说实话，我这个做师兄的很不称职，他的近况我还得向你打听。”
“他……订婚了。”宁露垂着眸。
“是么，那真是好事啊！”
曲深景淡然一笑，慢条斯理地吃下一块牛排。
坐在对面的宁露仰头喝了一大口冷酒，合着吹来的一阵凉风，宁露又灌下一口酒。
冷冽的酒直冲到身体，却浇不灭那丝逐渐热起来的心。
“是，好事。”
宁露展露一笑。
“宁露，你……”眼角有泪，曲深景欲言又止。
眼角有影滑过，宁露也是这时候也意识到眸中已经蓄集了一些眼泪。
是好事，那又为何为好事泪流？
宁露指尖滑过眼眶，拿起桌上的酒杯：“这酒很好喝，刚喝得有些猛了，正巧吹风，我的眼睛不太习惯迎着风，容易迎风流泪。”
曲深景看了一眼周围的布置，有些抱歉：“那看来我今天的布置真是太糟糕了，竟然那么多都没考虑到。”
“我们换一个地方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