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做的了断。”
这番话说得狂妄至极，却又合情合理。
一个刚刚背叛了自己阵营的天才，急于和过去划清界限，维护自己那可笑的尊严，再正常不过。
火凤和青鸾被噎了一下，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峡谷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洛城等人跌跌撞撞远去的脚步声。
最终，还是那道清悦的女声打破了僵局。
“让他们走吧。”
圣女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青鸾和火凤对视一眼，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收起了武器，退到一旁。
很快，洛城等人的气息彻底消失。
“你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圣女踱步上前，走到萧辰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他看穿。
“我本来还想着，让你继续潜伏在镇武司，利用你天巡卫副千户的身份，为斩门办些事。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泡汤了。”
“潜伏？”
萧辰嗤笑一声。
“你们斩门的人，做事就这么小家子气？”
“我萧辰既然加入斩门，就没想过再回去。”
“一个镇武司副千户的身份，值得我拿性命去赌？”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圣女计划的不屑，以及对自己价值的绝对自信。
圣女没有动怒，反而轻轻鼓了鼓掌。
“说得好，是我小看你了。”
她围着萧辰转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片刻后，她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一丝幽幽的探寻。
“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今日的投靠，会不会太容易了一些？”
她的语气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小锤，敲打在人的心弦上。
“你该不会是……故意被我擒住，想借机打入我斩门内部吧？”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青鸾和火凤脸色剧变，两股杀气再次锁定萧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烈。
如果，萧辰真的是镇武司派来的卧底，那她们就是引狼入室的罪人。
萧辰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首视着圣女的眼睛，反问道：“你觉得，那份神魂契约是假的吗？”
一句话，首击要害。
圣女沉默了。
神魂契约，是斩门最高等级的控制手段。
传承自上古，从未出过差错。
契约一旦生成，主从关系便烙印在灵魂本源之上，生死皆在主人一念之间。
她能清晰感应到自己与萧辰灵魂之间的那道链接，那种可以随时决定对方生死的掌控感，是做不了假的。
一个卧底，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吗？
圣女微微眯着眼睛。
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