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窗纱上似有黑影闪过，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完了！有人进来了！
姚念芸猛地抬头，熄灭手中的萤石，一个鹞子翻身，躲进书柜与墙壁的夹角处。
她偷偷探出半个脑袋，往外面看。
却是见到了江沛慈提着水桶，腰间还挎着一根羊绒掸子走进书房。
看着像是来打扫的模样。
只是这么晚了，沛慈姐怎么会来打扫书房的？
不是说，这书房除了江家家主以外，谁都不能进吗？
姚念芸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随即将身子更往角落里缩。
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找个适当的机会离开书房。
又是一道脚步声自外推门而入。
又来人了？
姚念芸黛眉微蹙，好奇地探出半只眼睛，瞧着书房内的人。
来人披着一身玄色斗篷，身形清瘦，看着似乎比江沛慈还要高一个头。
只是他背对着书架这边，姚念芸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但看到江沛慈恭敬的表情，姚念芸猜了一下，这人应当是江家家主，江衍。
听闻他年少成名，一手医术精妙绝伦，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美誉。
也是江家那起满门覆灭惨案中的幸存者。
这几年江家重新迅速崛起，少不了这位江衍的推动以及努力。
姚念芸无意偷听，但那两人的声音对比安静的环境，实在响亮得很。
以至于她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江衍的声音低沉，似隐含着一股怒气，沉声质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见书房许久没有打扫，便进来了。”
江沛慈紧握着手中的羊绒掸子，面上的表情有些紧张，“阿衍，我，我找你有些事情……”
“别顶着阿晴的脸这般唤我，你不过是个伪劣的赝品。”
江衍垂眸，直直盯着她的脸，像是听出女人话语中的颤音，“何事找我？”
待眼角余光看到那身着夜行衣的少女从窗户跳出去后，江沛慈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蓦地放了下来。
“我，我……”
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江沛慈眼前发黑，手脚亦是冰凉发软。
她下意识往窗棂那处挡住，“对不起阿衍，我，我一时间忘记因为什么事情找你，我先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谎时的模样，真的很容易被看出来。”
江衍推开面前的人，视线落到那大开的琉璃窗处。
琉璃窗户大开着，夜风捎带着雨丝涌入，打湿了室内的案桌。
吹得室内阴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