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看向他,很认真的语气,“梁世桢,你永远值得我所有的信任。”
从这一刻开始,直至永远。
那一份重新拟定的合同不知被谁碰到,落到地上,发出“哗啦”一声。
梁世桢将人拉起来,弯腰去捡合同。
全蓁兀自低头整理衣襟。
淡白的日光沦为盛大的背景,天边一轮月,圆满无缺,今夜注定无眠,风悄悄荡漾起一片纱帘,他们站在室内,在夜的见证下,共享这静悄悄的独属于他们的一瞬间。
梁世桢低低笑了声,又去开抽屉。
天呐,他里面究竟藏了多少东西,是百宝箱吗。
“全蓁,”他珍而重之唤她的名字,“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开始太草率,这些天,我在想,如果没有这份合约,你是不是还愿意同我在一起,现在旧合约结束,新合约尚未签订,我想请你抛开所有,认真思考。”
梁世桢轻屏一口气,打开丝绒戒盒,他单膝跪地,目光沉静,可那里却汹涌着比海还要激荡的情绪,这一刻,他望她需要抬头,“全蓁,你愿意成为我真正的妻子吗?”
“你好郑重。”全蓁笑着哭出声。
她拼命点头,伸出手,“我愿意……”
她与他同样郑重地补充,“千千万万次。”
58
大起大落的情绪过后,疲惫自四面八方袭来。
全蓁终于意识到,这个时间点,其实是该睡觉的。
可她的身体困倦,大脑却仍旧兴奋。
被梁世桢抱回房的过程中,她埋在他的脖颈间,忽然想到什么,后知后觉,忍不住嘟囔,“那份合同不该撕的……”
她声音好轻,梁世桢没听清,低头时,唇擦过她的面颊,他索性在那唇上一啄,低哑着嗓音问,“什么?”
全蓁眼眸流转,嗔念埋怨,“那份合同,我原本可以收藏。”
梁世桢低笑一声。
原谅他实在不大理解女人在这方面的某些小心思。
“一张纸而已,收藏做什么?”
全蓁微微拧起眉,“这是我们的开始。”
“这种开始,也有纪念的必要?”
“当然有,”全蓁认真注视他,“任何开始都有意义。”
梁世桢勾起唇,“那你现在去捡起来?”
全蓁抿唇,皱一皱鼻,又开始嫌弃,“算了,已经坏了,不吉利。”
梁世桢闻言微微摇头,轻笑一声。
他步伐开阔,抱着全蓁几步行至房前,微侧身将门顶开后,他松开手,将怀里的人扔过去。
床品光洁如新,毫无褶皱,一瞬荡漾开的涟漪好似满池被揉皱的春水。
全蓁惊呼一声,后背挨上柔滑的被褥,恰如自云端跌入一捧长绒棉,坠落之后迎接她的还是飘飘然的一切。
梁世桢立在床边,深沉呼吸,他的面色是平静的,眸底却不住暗涌。
——这是他生命中的春天,他拢入怀中的月。
怎么能不久久凝望呢。
须臾,梁世桢俯下身,覆上来,将这轮月自私地据为己有。
他要她成为他独属的私人珍藏。
全蓁本就白,此刻被他亲得偏过头,乌发堆在颈间,那掩在发下的脸如凝脂,轻易便勾出男人最深处的谷欠望。
偏她毫无所觉,一边困得发懵,一边乖得要命,迷迷糊糊张开唇,任他的气息四处流转,予取予求。
哭过的鼻尖微微发红,被口允过的唇莹润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