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与征挑眉。
“昂,对啊。”秦阳未解其意,“她在我这儿可乖了,让干什么干什么,整个组数她最好说话。”
娄与征站了起来。
秦阳眼巴巴:“诶你干嘛啊?”
“走了。”他抚平衣袖,“得赚钱了,她这脾气,我家不够她拆。”
“……”
他们在一起的事谁也没告诉,娄与征有几次来剧组看明雀,带了很多水果和饮料,说是分发给剧组,但纯属掩人耳目。
让明雀联想到以前看的一部喜剧片,里面真他妈连个草都在问好。
“你家里怎么没有佣人?”出门时,明雀忍不住问。
娄与征私生活极其低调,不喜欢别人打扰。
就她目前所看到的,顶多也只有在他实在忙得抽不开身时,有个住家保姆,安排他的饮食起居。
只负责买菜做饭,收拾一下卫生。
因为其余的,诸如浇花修草之类,娄与征会自己做。
闻言,他眉眼淡淡一挑。
男人拉开驾驶座,脸上透着饱餐后的餍足:“我不喜欢那么多人。”
是这样。
他讨厌人多,讨厌嘈杂,讨厌哄闹的环境。
正如明雀判断的那样,他或明也会讨厌当时高铁上哭泣不休的孩子。
也讨厌总是忤逆他,让他头疼的明雀。
第二个月,明雀仍然没有打开箱子。
那时候是深秋,西风萧瑟,银杏叶已经凋零得差不多,湖市连天下了几场雨,即将入冬。
明雀做好了过秋天的准备,她还是习惯穿长裙,只是不再是那么艳丽的颜色。
裙子样式很素净,很温柔的暖色,外面套一件驼色长毛衣,柔软贴肤的料子,衬得眉眼清淡不少。
民宿生意到了淡季,没那么忙了,有时候他们三个人歇下来,经常围炉夜话。
有天楚小莹盯着她明久,直看得明雀都忍不住笑:“我脸上有东西?”
楚小莹的目光,仍是当初在剧组时微微着迷的样子。
“也不是,明雀姐,你好像有点变了。”
明雀没在意,她伸手,在铁丝隔网上摆了几个橘子,围城一圈,中间茶罐嘶嘶冒着热气。
“哪变了?”
“说不上来。”楚小莹看着她,“可能是……瘦了点。”
“脸吗?”她摸摸自己脸颊。
好像是真瘦了,感觉原来脸上还有点肉,能捏起来,现在捏不起来了。
她都没发现,可能是因为也没有人捏她脸了。
楚小莹却抿唇:“感觉也不像。”
最后,她欲言又止,只小声说:“好像比从前清瘦很多,也温柔很多了。”
她还记得从前在秦阳那个剧组,明雀总是冷冷淡淡的,不怎么说话,也不常笑。
娄与征下意识就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额头那道伤的缘故,他的头痛突如其来,连带着心脏深处,都像被她用钝刀割肉,一点点地撕裂开来。
流下一地血和肉,赤。裸裸,鲜血淋漓。
“我迟早烦你?”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明雀,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不是。”她苍白无力解释,“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因为人的感情其实是不可能维持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