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而清晰重复一遍。
嘴唇发麻,舌尖也是麻的,明雀微微喘着气,那股子血腥味一直在嘴里打转。
过不久,她微微低眸,脸上碎发散乱:“我没有这样说过。”
“那就是这样想过?”娄与征笑了声,呼吸转了好几个来回。
明雀不吭声了,她没法说不是。
她没法继续对着他撒谎。
“好。”他懂了,终于蓦地松开了扼制她的手,脱力般往后退了几步。
他隔开一臂距离看她,没有生气,连语气听上去都平平淡淡:“那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男朋友?”
明雀愣怔,眼前几乎模糊。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你不回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明雀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难听:“对不起。”
她垂下脑袋,从娄与征的视角,只能看到她侧颈一弯滑腻白皙的肌肤,在幽暗室内,莹润到近乎夺目。
明雀狠狠咬住了后槽牙,眼眶微红:“娄与征,有意思么。”
“那你三番四次挑战我的底线,有意思么!”
娄与征蓦地伸手,箍住了她的腰,他扳过她的脸,面孔阴沉到极致。
双手颤抖,像是发怒像是发泄,气息不稳道:“我有没有说过,嗯?我有没有说过,你永远不要来求我,我有没有说过!”
明雀眼睫轻颤:“说过。”
娄与征嗤笑:“‘说过’,你也知道我说过?那你呢,你来干什么?”
“你侮辱我结束就跑,行啊,你有骨气,你这么有骨气,今天为什么还是会来到我面前?”
他眉眼深沉,声音嘶哑:“明雀,我要个答案。”
“你,你送我一张支票?”
娄与征伸手替她将鬓发挽到耳后,语气和淡,解释用意:“没填数字,你自己写,多少都行。”
“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但我最想送你这个。”
明雀不明白,但总觉得娄与征的这张支票有深意,“为什么?”
“离开滨阳之前我去童月的工作室找蒋望。”
娄与征伸手圈住她的腰,把人拉近一点:“童月跟我说了很多。”
“其实你挺想做美甲这方面工作的,是吧。”
她眼神忽闪,捏着支票的手犹豫了。
“你算我是投资也行,别的也罢。”娄与征注视着她,嗓音那么散漫却又那么可靠:“送你这个,是我想买你一次勇敢。”
“明雀,我买断你一次勇敢,这张支票。”
他说:“就当是我送你去追求理想生活的车票。”
天高海阔任她飞。
不管是成功,是失败,都有他在背后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