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这么夜了,他怎么不回去休息,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你来做什么?”
生硬又冷漠。
娄与征眼睛里光影明灭,他定定看了她片刻,像是在听笑话,“我来做什么?”
半晌,他轻嗤一声,蓦地放开了手。
就像是忽然没了兴致,娄与征退至沙发边,直直坐了下去。
修长结实的双腿交叠,男人陷在沙发里,阖眸,疲惫揉着眉,那双长腿夹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隙,显得有些委屈。
沉默明久,明雀站在他跟前,“娄与征。”
男人不吭声。
明雀抿唇继续,“你来干什么?”
娄与征仍像是没听见般,兀自坐着。
等到了第三遍,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明雀耐心告罄。
想起今日在酒楼,他也是这样不说话,将她当做空气,看着她出丑。
明雀点头:“行。”
她随手抄起写字台上茶杯,猛地朝他砸去。
娄与征没有躲,茶杯险险贴着他鬓发擦过,“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茶水飞溅,弄湿了他西装裤管,有枚碎瓷片飞着扎进掌心,血瞬间沿着指缝,一滴一滴流下来。
直到此时,娄与征才像是有了反应,意味不明扯着唇角,“杀我?”
明雀冷道:“哦,我以为你真聋呢,砸个茶杯教你清醒清醒。”
娄与征的眼神变了。
具体怎样变化,明雀也说不出来,只是忽然没来由觉得,他的神情,似乎一瞬间活了过来。
原本死气沉沉的,此刻,大约是因为愠怒,多了几分鲜活气。
娄与征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语出讥讽,“明小姐,这么多年不见,脾气长了不少。”
“过奖。”
他又道:“是谁捧出来的,那个叫盛寻舟的男人?”
明雀看着他,“你觉得呢。”
娄与征眼神玩味危险,“你就这么点出息,给你挡个酒装装样子,你就能喜欢?”
明雀懒得解释,点头道:“对,就这点出息。”
她平静不为所动,娄与征额角青筋突起来,声音低沉:“我觉得不止,一个混娱乐圈的小明星,才挣几个钱,明小姐也看得上?”
他突然伸手。
明雀手腕被攥住,被他一把拉至怀里。
娄与征稳稳环抱住她,拇指按上她柔软唇瓣,“明小姐眼光高,能这么快混进秦导的组,背后捧你的人,哪会是盛寻舟这种靠人喂资源的青瓜蛋子。”
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明雀下巴,娄与征的吐息近在耳畔,“让我猜猜,那个人是不是叫……”
“孟、靖、南?”
他一字一顿,仿若早就预设好了答案。
明雀眼眸清冷,像一只黑色蝴蝶。
她抓住他摩挲的手指,低眸道:“谁捧出来的也不关娄先生的事,你不是只要顾好自己的未婚妻就好了?别的女人的事,你少管。”
“别的女人。”他似乎是觉得可笑,不禁笑了两声,“你是别的女人,嗯?做过了也叫别的女人,睡了三年也叫别的女人?还是说,明小姐腰间几颗痣我都清清楚楚,这也叫别的女人?”
娄与征眼眸里闪着明灭的精光,低沉警告,“明雀,你最好记得我的规矩,我不喜欢跟过我的女人,去攀别的高门。”
明雀有些心惊地望着娄与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