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年的假要到二月八号,除夕前才放。
但是和娄与征近水楼台,指不定抬头不见低头见,明雀实在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就怕他哪天脾气一上来,连冷静的时间都不给她,把她压在墙边强迫她立刻给出一个答案。
那时候她想钻地缝都来不及挖。
于是就跟蒋望请了一天假,提前一天说走就走,踏上返回崇京的路程。
虽然她很排斥回到那个家里,要熬过整个过年假期,但当下她更怕娄与征。
他只要一用那个专注又深热的眼神看她,她就要化掉了。
毫无招架能力。
头顶的灯白惨惨照了下来,明雀微眯眼,梁以柔的身形被灯影拉长,在地毯上蜿蜒。
半晌,明雀轻轻一笑:“看来我很有名。”
刚进组时,她就觉得梁以柔有些面熟,有时她演戏,明雀会多看两眼,不过一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她确信,应该从未和梁以柔相处过,否则,她不至于没有印象。
然而刚刚梁以柔说的话,却忽然让她想了起来——
她应该是见过梁以柔的,在娄与征的某次私人宴会上。
当时宴会在海庭,娄与征和她因为一些事争吵,吵到最后,无非是双双撕碎彼此衣物,往地毯上滚。
他力气大又犹嫌不满足,明雀哑了嗓,被他搞得浑身发软,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明雀憋着气要去找娄与征理论。
她不晓得他在楼下有宴会。
她气冲冲打开门,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明雀当时,只穿了一件丝质的睡衣,那件睡衣领口大,半包着浑圆,肌肤在水晶灯下,泛着滑腻腻的光。更不用提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娄与征在这种事情上一向下手很重,明雀自己也横,非要顶撞。她又是个一碰就能留下红印子的。
每次结束后,她洗漱看见身上的痕迹,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更不用说这些人。
在座的几个见了她,眼神都跟着暗了下来。
她实在太美,像妖,不像凡人。那种浸润过欲望的美丽,在那瞬间,甚至裹上一层淋漓的,泛着靡艳的风情。
直至“砰”的一声,他们才懵然回神。
明雀眼睫轻颤,头一回觉出些紧张来,因为娄与征的神色,实在差得离谱。
他原本在喝酒,高脚杯却被他硬生生捏碎。碎玻璃扎进他掌心,娄与征暗色的眸子如墨,他也不管流不流血,走过来,手中拎着自己的外套。
他低眸遮挡所有窥视眼光,将外衣给她披上,淡淡道:“上楼去。”
嗓音磁沉,冷贵而平静。
其实不是什么很有威胁力的话,可明雀却还是感到腰股一软。她巴不得赶紧走,临出门时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一个女生。
明雀说了句:“对不起。”
对方望着她笑笑,眼眸浸满莫测情绪:“没事。”
如今回忆起,那个女生,就是梁以柔。
梁以柔看她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咬咬牙,忍不住讥讽道:“是啊,明雀,搏出位吗,谁能有你骚,有你不要脸啊?”
她上前一步,直视着明雀:“你当时被玩得挺爽吧,炫耀什么呀,炫耀你是他情妇?不过可惜,人家订婚了,不要你了。”
梁以柔有些快意地笑着。
外界都在传,娄与征已经和孙氏联姻,其实他们上面的都知道,联姻么,不代表什么。娄与征其实未定多么爱他的未婚妻,可是毕竟有个名分,就是不一样的。
可能娄与征喜欢明雀这种浪的,但是没名没分,她在海城,就什么都不是。
梁以柔勾唇:“明雀,我真同情你。”